可當生命受到威脅時,人總該要選一條有希望的活路,在溪桐看來,留在海城真的沒有活路,鼠潮的威脅一點不比暴雨低,甚至更強,可偏偏這個消息沒法立刻傳到海城那邊。
溪桐再次懷疑起自己來。
她不後悔和父母匯合,尤其是在知道父母在家裡一直遭受欺壓和生命威脅時,她就更不後悔自己及時趕回來了,不然以後還能不能見到父母都說不準。
可她現在卻因為預知到海城的危險而無法將消息傳過去而愧疚。
畢竟如果她一直留在海城的話,預知到什麼就能及時將消息傳給高層領導,讓高層領導做出合理的安排。
一邊是父母,一邊是海城無數民眾。
這種撕裂感讓溪桐心頭髮悶,尤其是她現在還在發燒,情緒影響下,她只覺得自己腦袋越發昏沉,鼻腔噴出去的氣息都是滾燙的,燒得她渾身難受。
溪媽第一時間注意到女兒的不對勁兒。
「桐桐,你這燒的有些厲害,吃了藥還是捂著睡一覺吧,有什麼事睡醒再說。」溪媽不是冷心冷肺,只是現在商量再多也沒法做出決定,與之比起來,她自然更擔心生病的女兒。
駱言和秦文聞言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一看,溪桐臉蛋比起剛才更紅了,明顯是燒的。
駱言眉心一緊,不容置疑道,「對,你看你都燒成什麼樣了,還是聽阿姨的,去房間再睡一會兒,有什麼事我們天亮了再說。」
溪桐還想再說什麼,但卻被強力鎮壓。
人直接被溪媽拉回房間,按回床上,並給她蓋好被子,還很快從衛生間弄了濕毛巾來給她敷在額頭上。
折騰來,折騰去,溪桐終於還是扛不住身體上的虛弱,很快就睡了過去。
她睡著後,駱言和秦文讓溪媽也繼續去睡,他們倆卻小心推開了隔壁的門,將幾個隊友喊了起來,幾人摸黑站在走廊上就開始商討這件事,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放著不管。
這些溪桐都不知道,等她再次醒來時,房間裡已經有些微亮了。
為什麼說微亮呢?
實在是外面暴雨依然在下,天色昏沉沉的,哪怕天亮了光線也不夠亮。
她睡了一覺,頭腦清醒了不少,太陽穴不再跳著跳著疼了,坐起來的時候,額頭上的毛巾跟著掉了下來。
溪桐將毛巾拿在手上,發現臥室里就剩她一個人,就連枕邊的黑總都不見影了。
不過外面客廳有著小聲的說話聲,想來人都在外面。
掀開被子下了床,溪桐快速刷了牙又洗了把臉就出去了。
外面,溪媽已經準備好了吃的
見她出來直接迎上來,又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嗯,沒昨晚那麼燙了,你這孩子,真是一點都不愛惜身子。」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溪媽就拉著她去沙發上坐下,「肚子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為了大家吃用方便,溪桐昨晚不僅拿了乾衣服給大家,還拿了不少吃的東西放在客廳,不過昨晚半夜斷電了,沒法做飯,只能吃一些速食品了。
總比沒得吃強。
因為停電的關係,很多人起床後都已經吵嚷過了,大家都是一樣的條件。
溪桐吃著東西,卻還惦記著昨晚預知的事,吃的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往駱言幾人身上瞄,最後還是沒能忍住,手裡的東西還沒吃完就去問他們是怎麼想的。
駱言就知道會這樣,本來還想等她吃完再說。
既然她主動問了——
「消息是肯定要傳出去的,再難都得傳。」在溪桐神色贊同的點頭時,駱言目光陡然一變,灼灼的看著溪桐,「所以我們想了個辦法,那就是讓小金帶著譚戰飛回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