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他們的推測，神族文明傾巢而出後，除去傳送中流逝的時間，幾乎是到了目的地就隕落了。
神族文明連反抗都不能。
而且連死訊，都只是通過高塔堡壘的管理權限缺失逆推而來。
死的如此的無聲無息。
但恰恰是這種近乎死寂的隕落，將神族文明強者們的最後的絕望完全傳遞了出去。
這像極了被他們親手摧毀的界域。
這些外層本源之海的界域，霸主界域又如何，一樣彈指間可以將之摧毀，在他們的守護者反應之前斬殺，就讓他們死的無聲無息，最後萬物隕落。
只有蘊含著漫天的火，漂浮在虛空中那些燃燒的界域碎片，訴說這一段傳承的死亡，億萬生靈的隕落。
可這又如何？
強者從不在乎這些弱者的哭泣。
他們根本不在乎。
這些出身中層本源之海的文明強者們，他們曾讓無限璀璨虛空，無數界域群落一個又一個黯淡，無數界域陷入寂滅。
現在，這種從未有過的噬心般的絕望，籠罩了他們的心。
他們也成了神不在乎中的螻蟻的那一端。
他們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卻感覺到了滅頂之災。
第二十三章 一山還有一山高
外層本源之海。
一座界域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劈開虛空的阻礙，向著某一個方向快速移動。
燕昊鎮守陰極界之中，執掌天地五行大陣。
在他面前，五行輿圖徐徐展開，正在進行某種變化。
一道道肉芽般的詭異之物，在界域的每一處角落裡滋生。
殺之不盡，除之不絕。
任何手段都無法除去這些肉芽。
原本在最外層本源之海陷入某種沉寂狀態的肉芽，來到了外層本源之海中，正在復甦。
已經有霧蒙蒙的綠色汁液在肉芽之上出現，腐朽不詳的味道，纏繞其上，還有一絲絲黯淡的紅絲在綠色汁液之上變異而出。
是更為接近本質的某種不詳。
「師尊說過，當被不詳籠罩的時候，除非擁有特別的手段，否則根本沒有辦法完全去除。」
之前，燕昊接到魏龍的命令，先讓陰極界進入一片死亡界域群落，潛伏，落做陽極界的後手。
又在不久前，魏龍再傳命令，讓陰極界加速啟動，前往陽極界所在界域群落。
越是往虛空深處前行，力量層次越是加快升高，能量活性也在提升。
隨之而來的就是陰極界的某些隱患出現。
燕昊在短時間內，先後接到幾乎完全不同的命令，他已經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師尊正處於一種大博弈狀態。
所面對的對手，當是超乎他的想像。
一路上，所看到的破滅界域，堪稱觸目驚心。
已經不能稱作界域的衰亡，而是虛空在衰亡。
沉寂的範圍是一座界域群落到另外一座界域群落，漂浮在虛空之中的界域碎片，昭示著無數傳承的斷絕。
外層本源之海在死去。
若是在之前，燕昊根本無法控制陰極界如此快的移動。
只沿途所遇到的其他界域力量，特別是霸主界域，當他接近自己的控制界域範圍之後，就會遭到打壓，沿途將會是重重阻礙。
如今燕昊什麼危機都沒遇到，沿途一片坦途。
原本漫長的路途，也變得快速了。
沿途的道路上，只有他這一座界域。
就像是原本每日堵車的臃腫街道，忽然有一天，路面上什麼人都沒有了。
最初的舒爽過後，會不由的生出一種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