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小官赧然地道:“如我这般身无分文之人,又有谁会垂青我呢!就算别人肯,我也不能误了人家女儿家的终身,让她跟我这穷书生受苦啊!”
谈寂纳闷,这书生怎么如此没有志气呢?于是他朗声道:“书生,你怎么会如此妄自菲薄!像我这老头子,这么多年,不是也一个人这么过来了吗!你年纪青青,相貌堂堂,又学识渊博,不久以后更能通晓医理,如此良材,为何畏畏缩缩对前途毫无信心呢!人都道‘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你受此挫折后,就对人生失去信心,你的书生意气何在?”
“莫诧风云长啸起,书生意气写天地!”
秦小官听谈寂之言,如同醍醐灌顶,幡然醒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男子汉生于天地间,若不能闯出一番事业,岂不是愧对父母生养!秦小官心头感慨万千,于是脱口吟出了这句诗。
“好!好一句‘书生意气写天地!’”
谈寂将这句诗念了几遍,道:“好一句‘书生意气写天地!’这可比那‘挥斥方遒’要豪迈得多!你可要记得你自己说的这句话!这才像一个堂堂正正的书生!”
谈寂说着,俯身从箱子中找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对秦小官说到:“外科之术,医理固然重要,但是手法也是相当讲究。你看好咯,看我是如何来取这蟒蛇筋的!”
秦小官往谈寂手中的小刀望去,转眼就给谈寂奇异的动作所吸引。这三寸来长的小刀虽然锋利,但是要做剖蟒蛇之用,就显得极不方便,可是在谈寂手中,却完全看不出这点。那小刀在谈寂手中有节奏地前弯后转,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只闻得一阵“吱~滋”的肉响,那大蟒蛇的背脊便如同水融冰释一般解体,真可谓神乎其技!
秦小官心悦诚服道:“只怕那庖丁解牛,也不过如此吧!老师手法,果然神技!”
谈寂喟然道:“外科一道,必先了解其下刀对象的构造。例如,你要对一个人胸口动刀,却不了解人体构造,贸然下刀,若是切坏了那人的其它器官,又或者是切断了其人的血管、经脉,岂不要误了人命!这剖蛇也是一样,无论小蛇、大蛇又或蟒蛇,其基本构造都大致一样,只要你通晓其构造,动起刀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谈寂说着,抓住蟒蛇头部的那根筋,用脚踩着蟒蛇的头,用力一拉。
“哧!~”
那蟒蛇的筋应声而起,随着谈寂的手,一截一截地被扒了出来。谈寂将它卷做一团,放进了一个药坛子里边。
秦小官道:“老师此举又是为何?”
谈寂道:“自然是为了消毒!你应当从书中看到过,以往军医替士兵用刀剜箭头,必然先将刀置于烛火上翻烤,那便是为了杀菌消毒,减少伤口的感染机会。”
“原来如此!”
秦小官恍然道:“医学之术果然博大精深,光这外科一途就如此多的讲究!”
“自然如此!你以后可要认真研习才是!”
谈寂说着,起身往屋外走去,再回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大碗汤药。
谈寂座在床侧,对秦小官道:“来!喝了这碗麻沸散吧,等下我就替你接好经脉,做完最后一步!”
秦小官毫不犹豫地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地把汤药喝了个干净,然后对谈寂说到:“如此,一切就劳烦老师了!”
谈寂笑着说到:“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大功告成之时,放心吧!”
秦小官喝完麻药不久,便觉得一身异常疲倦,极欲想睡。他知道这是麻沸散药力发挥了,于是便安然地睡了过去。
浑噩昏沉之中,他隐隐觉得自己全身都处于一种灼痛之中,但却不是很强烈。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翌日清晨吧,秦小官终于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