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门之中,道统本来就是意气之争,有些时候不过对于一个字的理解,或是一个最简单的礼节,就能掀起无尽波澜,更何况这无量寿经明明在大唐南方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现在又飞出一个上上之本。
他只有一个问题:“硕真姐姐是怎么布下这手好棋?”
“好棋?这根本不是我布下的棋子!”陈硕真当即答道:“是我发现有这么一回事,说起来,这苦竹寺的会集之本,比大唐南方流行的七个本子,确实有精要高明之处,但是错漏也是不少,因此这位主持虽然有心广布佛经,但是影响有限……”
柳随云倒是兴奋起来:“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过去布施便是!”陈硕真答道:“我等会会化身云中观音,过去布施,让这位主持把他们寺中的无量寿经印行万万之数,让大唐家家户户都有这部无量寿经……”
陈硕真冷笑道:“这可是这位主持向来的宏愿!”
柳随云却是突然问了一个问题:“这苦竹寺的无量寿经散布天下,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姐姐你也说其中颇有错漏之处!”
陈硕真却是冷笑一声:“虽有错漏,但却是天下第一上佳之本,用心颂读,足以得道成佛……但是佛典是正是邪,不在于效用如何,而在人心如何衡量!”
数日之后。
曾经热闹无比的天南佛门大会现在已经变得越发团结起来,只是现在的局面有些古怪,一位佛门大德已经用着慈悲语气说道:“这是魔经,最能惑乱人心……你们若是读了,便要坠入十八层地狱!”
“是啊,没想到苦竹寺也是佛门同道,居然要造出十八层地狱来!”
“佛经都是佛祖之言,那黄平山敢于修改佛门真义,那是十恶不赫!”
“这部佛经不但念不得,而且看都看不得,碰一碰都要坠入地狱!”
事实上,下面的僧俗信众却是一片迷乱,虽然说佛宗一向开方便之门,但是想要得到一部无上佛经,特别要理解佛祖真义,本来就是一个极为艰辛的事情。
现在可好了,据说是云中观音布施苦竹寺百万重金,让苦竹寺印行万万之数,散布到整个大唐,让整个大唐佛门为之震动。
要知道这位主持的祖师黄平山可是一位佛门大德,虽然是在家居士,但是对于佛经经义的理解却远在一般佛修之上,否则也不会发宏愿校勘诸本,会集成最后的精华之本。
而这部无量寿经也确确实实较他本为佳,念颂一遍之后晋阶者有之,坐地顿悟者有之,立地成佛有之,甚至有苦行僧人听过别人念诵这部无量寿经之后,直接就从金丹之境晋阶元神,虽然是百年修行厚积薄发,但是这部无量寿经确确实实是上上之本。
因此原来无人知晓的苦竹寺一下子名动天下,前来拜师求佛的人群源源不绝,其中还有许多带艺投师的佛门信众。
只是这部无量寿经编修得越好,效果越好,佛宗正统越是震惊不已,就在片刻之前,南方佛门数百位大德已经一致公议,接下去要当面与召开参佛大会,与苦竹寺当面对质,指出这部无量寿经的不足之处,让他们立即收回这部无量寿经。
他们恨恨不平地说道:“真是可恨,居然想鱼目混珠,连会集本三个字都是写得如此之小……”
“我看苦竹寺是入了魔道,那才是真正佛敌!”
“是啊,我细观这所谓会集诸本精要的无量寿经,却是到处皆是错漏之处,擅改佛祖法言,简直就是一部魔经!”
“是啊!这部魔经决不可流传出去害人!”
大敌当前,他们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要对付的无垢宫,而是全力对付起苦竹寺来。
相对苦竹寺,顶多属于附佛外道的无垢宫实在太可爱了,他没有到处传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