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久的很了,开得很慢,但这也可以让乘客们有足够的时间欣赏大海。并且它的票价也要比其他客轮低的多,因此很适合那些没多少机会出海的穷人,以及辎铢必较的商人们。当然,船上也不乏一些老江湖,一些经验丰富的水手们。
对于航海的人们来说,除了那些忙碌的船员,大部分人还是很悠闲的。白天他们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风平浪静的大海,晚上就在船舱中点几盏油灯,喝着酒,胡聊神侃。
这船上的酒,是极廉价的那种。味道很烈,喝上小小一杯就能让人头昏脑胀,但劲道却并不持久,一会就没感觉了,不过令人多泡尿而已。但是既然坐上了这艘旧船,谁还在乎那个呢,只要喝着够劲,能让人舌头打弯脖子发红,扯开腔子就是一通吹,就行了。
红头发的闪克思几杯酒下肚,已是脸红脖子粗了。他张开大嘴说道:“说起来,上次我出海时,遇上大风大浪。那天的浪特别高,大概把海底的生物都卷出来了。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啊?”几条汉子嚷嚷着。
“鱼!”
“切……”四周一片嘘声,“鱼也算新鲜啊?”
闪克思摆着大手:“不不不,那些鱼,保证你们听都没听说过!有的鱼全身红色,鳞片特别大;有的鱼是蓝色的,身上有几排刺,而且鱼嘴又长又尖,像剑一样;有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在海浪之间,隐约有几团影子,都像人一样站着,但却是鱼头鱼尾。”
“像人一样站着?”白胡子的阿切特大笑着,“闪克思,你是不是喝多了?那是在水里,怎么站啊?”
闪克思满面通红:“胡说,我看得真真切切,那些‘人’确实是站在水里!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一样!”
争吵之中,没人注意到白发的旅客轻轻地自言自语:“原来不过是异变鱼、剑鱼、人鱼士兵啊。”
一个名叫托比的家伙,喝醉了就爱五音不全地唱歌,此时他大声唱道:“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嘈杂了很久,又一个人说道:“这毕竟都是虚无飘渺的,我给你们讲吧。有一次,我外出打鱼,坐船经过一片沙洲,结果看到沙洲上生长着好几只海葵。那些海葵竟然会走动,它们用根部一些小小的突起来蠕动身体。当时看着那景象,真把我吓得够戗。”
“你这也是无根无据的啊。”闪克思不满地说道。
那个人严肃地拉起衣服,只见他的胸膛上横着一道伤疤,可以看出是带刺的触角留下的。
“我驾着船不知所措。”他说道,“然后那些海葵就慢慢地移入了海水中,看着它们没入水里,我就知道大事不妙,此时一丛触角忽地从船舷边探出来,结结实实地刺了我一下。我奋起全力,才将船开离了那里,此后再也不敢去那片危险海域了。后来还大病了一场,经一位叫泰泽的牧师救治,才活了过来。”
“那是梅纳海葵触须上的毒液所致吧。”白发的旅人再度自言自语。
一夜,就在这种热闹的气氛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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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夜张开嘴打了个呵欠,“昨夜聊的太晚了,又喝了那么多酒。真是的,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伤吧。”他伸了个懒腰。
“咦?”
清凉的海风中,一个年轻人站在栏杆旁边,望着大海。天和海都是那么的蓝,他的眼中却充满忧郁。
“嗨,老兄。”夜快活地走上前与他打招呼,那年轻人只是侧了侧头,没有说话。
“呵呵,能在同一条船上相遇,是一种缘分吧。”夜对他一笑,“你叫什么?”
良久,传来一声低沉的回答:“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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