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远去的夏天 文/骏青追日 初夏的夜晚,月凉如水,夜幕降临后,整个城市安静下来,闪烁的霓虹灯如童话中的布景。这样的时候,我喜欢带着妻女来公园里散步。在儿童公园的水泥路面上不时传来溜冰鞋的“哗哗”响声,调皮的孩子们像灵活的小鱼样在人群中穿梭,相互追逐嬉闹,不时地发出阵阵无忧无虑的欢笑,让在附近跟随的家长面露会心的微笑。我常常被这样的欢乐所感染,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童年。那些早已远去的岁月,如电影般在我脑海呈现,让我清晰地记得那时的点点滴滴,想起那些脑海里抹不去的记忆。 那时,我们这些穷乡僻壤的山村孩子,不可能有现在这些孩子的优厚条件,但是,我们质朴本真的乡土童趣无拘无束地放飞在山野,也并不比现在的孩子们逊色,那些简单而纯真的记忆,像放开闸门的洪水样奔流而至。 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还在读小学。在小学校园里,那个时候,我们一个班就有四十多个学生,一放学就像冲出圈门的羊一样,满校园里跑来跑去,同学们之间相互嬉戏玩耍,集体玩的游戏也很多:可以男生女生一起跳绳,长长的绳子摇起来,十几个人一起跳着,场面很是壮观;也可以三五成群单人比赛跳绳,看谁跳的多;或者两个同学撑着跳皮筋,另外一个同学一级一级往上涨,看谁跳的好,跳得高,有时候皮筋都到腰上,甚至和肩膀平宽;还有最喜欢的丢沙包,课下,在教室附近,五六个人分成两队,投的人总要出其不意,以防沙包被接住或打中,所以躲闪的人,总是做些花样,以防被袭击,你投我扔,个个满头大汗,大家玩得不亦乐乎,快乐是很简单纯真! 其中和我最要好的伙伴叫刚子,虎头虎脑的,大大的眼睛很是精神,他给人的印象是聪明而且安静。那时他已经会背好多首诗歌,字也写的好看。我们村外有条季节性河流,夏天,河水很大,是我们夏天消暑的好去处。放学后,我们就成群结队地直奔那里,那时普遍安全意识淡薄,再加上大人们都忙碌,竟没有人对我们的疯玩以及玩的地方提出质疑。很多时候,我和刚子在河里捞鱼,在树林里捉知了,在麦场里捡豆子,摔泥巴,去田野摘酸枣和豆荚。凡能想到的事情我们都一起做过,他的点子很多,我们经常玩的忘记了回家,在浓的化不开的夜里,循着母亲的呼唤,才记起饿得咕咕叫得肚子,依依不舍地走上回家的路。 山村里成长的男孩子野惯了,疯惯了,胆子大得出奇,好奇心也出奇的大,对大自然的一切都感兴趣,也往往做出大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来,甚至会酿出悲剧。 一天,刚子不知从哪打听到村子西山那边有个天然的山洞,就和我一起商量着进洞去看看,听到后我为之一振,却又很犹豫,一是路远,赶到要花很长时间,得做充分的准备,再就是母亲管得严,不知让不让我去。我就劝刚子先不要去,山洞里很危险,再说洞有多深也不清楚。刚子看我犹犹豫豫,也没再说什么,以后甚至连提也没提过一句,我也渐渐忘了这件事。 我渐渐发觉他在热闹的游戏过后,总是静静地喜欢一个人望着西边的天空发呆,问他看什么,他说他看夕阳,那时我真不理解,他竟然喜欢看夕阳。 暑假里的一天,我和母亲赶集回来,去刚子家找他玩,他家门上挂着锁,一看就知道家里是没人。我怏怏不乐地回到了家,刚子答应在家等我的,会去了哪里呢?我怎么也想不出来。于是,我就在家帮着母亲做家务,和母亲一起推磨,给她打下手。 天黑了很久,刚子妈赶到我家,她说一下午也没看到刚子,还以为在我家里贪玩没回去。一听到刚子不见了,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中午找他玩,就没看见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母亲搂着,擦掉我的眼泪说,你别哭,咱们一起去找找他吧。 那时候,村里的人们劳累了一天,吃罢晚饭休息的也早。黑黑的街道上,远远听着一声声此起彼伏的狗叫,而有限的照明设施只有手电筒,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