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了吗?”
赫尔姆耸耸肩,”也许,要么就是被孛醪佴的巫师们拘禁在某地吧。总之,孛醪佴是绝对不会容忍有人威胁他的王座的。”
伊尔伸手从赫尔姆手中拿过酒瓶,格外认真地饮了一口,咂咂嘴,又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听起来,当这阿森兰特的王子,可真不怎么样。”
赫尔姆说,”那可不?王子本来应该时刻谨记自己和王国的荣耀。可如今哪,谁还记得这些呢?”
伊尔看着雄狮之剑,不知不觉间,这把剑又回到了他的手里,“现在我该如何做呢?”
赫尔姆说:“到西边去,孩子。去群山之角,跟那里的匪徒们一起过活。学会残酷的生存,学会使用兵器,学会屠杀。年轻人,你要的复仇,可不是偷偷走到仇人背后,给他一剑。这不是私人恩怨,是整个王国的复仇。孛醪佴的卫兵和巫师成千上万,想取他的人头,必须越过重重保卫。”
他叹一声气,又继续说道:“你方才说,你一生都将以复仇为志。此路艰难,孩子。你必须泯灭幻想,变得残忍。你要战斗,永不停息。你要为生存而战,为那些想杀死你的阿森兰特的士兵而战。到那群山之中去,拿起你的剑,在无法无天中生存下来,变得比匪徒更无法无天。”
赫尔姆接着又说,“若你从那环境中生还,就到费伦去,在那里找到合适的武器,确信它能干掉聂尔德林,那时再回来,杀掉他。”
“杀谁?”
“聂尔德林?霍克莱。他是巫师团里最强大的法师。”
伊尔的眼中闪出愤怒的火花,“你不是说过,你不知道巫师团里任何人的名字吗?这难道就是一个骑士所谓的‘真实’?”
赫尔姆向前倾了倾身,“那什么是‘真实’,孩子?”
伊尔明斯特皱起眉头,冷冰冰地说,“真实就是事情的本身面目,我不知道它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真实,”赫尔姆道,“是强大的武器。记住我说的话。”
两人之间出现了长长的冷场。好一阵,伊尔才说,“好的,聪明的骑士阁下,我从你这里学到了宝贵的一课。可我该怎么相信你告诉我的这些呢?关于我父亲和叔叔们的事,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我如何知道?”
赫尔姆忍不住微笑,这孩子平静的声音里蕴育着危险,远比其他人的恫吓更需留意,好吧。骑士于是简单的回答说,“所有。这是我所知的一切。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你仇人的名字,把这两个加上:巫师王谢尔狄诺?斯托克劳,卡登?奥勒斯坦。不过我不知道他们长得什么样。”
伊尔明斯特看着这个没刮胡子、臭烘烘的男人,”你不像我想象中的阿森兰特骑士。”
赫尔姆回看着他,”你是想看见闪亮的盔甲吗?还骑着高头大马,态度彬彬有礼?真正的骑士风范?噢,孩子,打从太上皇后过世,这个世界已经没有这些了。”
“谁?”
赫尔姆无奈的说,”我又忘了,你对自己的王国一无所知。塞得芮儿皇后,你祖父之妻,也就是你的祖母。她曾是这个王国最尊贵的女性。”他看着前方,忽而十分温柔地说了一句,”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伊尔明斯特突然站起身,“为您做的一切,向您致谢,赫尔姆?石之剑先生!在赫尔登村的恶狼返回山林之前,我必须出发了。若得众神赐福,我们会再相见。”
赫尔姆抬头看他,“希望如此,年轻人,希望如此。也望我们再见之时,阿森兰特重得自由。我们这些恶狼——阿森兰特的真正骑士能再次在阳光下驰骋。”他左手捏着酒瓶,右手拿着面包,把两样东西递给伊尔明斯特,“去西边的群山之角,一路小心,别被发现。在黄昏和清晨行进,尽量少走大路。小心那些巡逻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