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财产向乡下转移,把内定的继承人,派回故里,或遣送到地方为官吏,以免被一网打尽,而在地方上,本身就有极大势力的世家,则在暗中招兵买马、训练士卒、观风望火,江北陆氏出产的兵器甲胄,在短短的时间里,价钱方面已翻了十倍,但仍然供不应求。
当然,江北陆氏的每一个人,也成了大家咒骂的对象——黑!太他妈的黑了!也不怕生出的孩子没屁眼!
所有人都意识到,整个大齐帝国的局势,就如一座等待喷发的火山,很可能因为某一个大人物的喷嚏,而被轰然引发,那滚滚铁流,必然会把来不及躲闪的人,溶为灰烬。
但同时,如果能够把握机会,看准势头,而投身其中,也许能够获得想象不到的权势和富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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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泰元年的秋天,注定是大齐帝国自立国以来,最多灾多难的一年秋天。
从边关传来了八百里急报,因为年初的大雪,冻死了匈奴的牲畜无数,为了今年的过冬,匈奴铁骑实施了传统的打麦场计划。
所谓的打麦场,是匈奴人对洗劫中原边镇的一种俗称。在匈奴人的心目中,他们把中原大地,视为他们放养绵羊牲畜的##,是撒下种子,便不用理会,等到需要时,就可以来获取谷物的麦场。
只要匈奴的部落遭到了天灾,他们就会冲入中原边镇,进行肆掠、洗劫,把灾难转嫁到中原边镇的民众头上,而匈奴人把这种行为,视为理所当然——羊么,天生就是让狼来吃的——匈奴人一向视自己为狼神的后代。
匈奴人一般的打麦场行动,只会突破边关五十里左右,因为过了五十里,就会有驻军,而大齐帝国的驻军是阶梯形式,四十里有一校驻军,匈奴铁骑以突袭的方式破一校驻军,不与第二校驻军交锋便退出,这样既有收获,又减少损失。
但这一次匈奴的打麦场行动,却与往年不一样。
首先,匈奴人聚集了二十多个部落的精悍战士,铁骑达十万之众,从野狼堆忽然出兵,分成两路,深入边关一百五十多里,攻破了边关的重镇卢龙塞、上谷,杀死驻守的边军一万三千余人,镇北将军属下的牙门将军赵湖、别部司马林庆均力战而死。
随后,两地的城镇遭到了疯狂的洗劫,数万边民被杀死,数万妇孺被劫掠,路边房舍被点燃,鲜血汇成河流,嚎哭和惨叫声惊天动地。
被匈奴人洗劫过的城镇,都是死一般的寂静,连鸡犬都没有留存。
当边关的消息,传到了大齐帝国的内地,当侥幸不死,逃难而来的边民,一路乞讨着,哭泣着,把自己的不幸遭遇向行人们倾述,每一个有血气的大齐帝国臣民,都不由双目赤红,义愤填膺,恨不能拿起家中的菜刀,去跟匈奴人拼个你死我活。
大齐帝国崇尚武力的国统,在这时候充分的表现了出来,朝野上下,一派喊叫杀伐之声,纷纷要求景宗皇帝出兵,为死去的忠勇战士,为死去的大齐帝国臣民报仇雪恨。
景宗皇帝欲哭无泪,不是他不想出兵,而是他不敢出兵,现在的门阀豪族,哪一个不是在装备私兵,蠢蠢欲动,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手中还掌握着部分精锐军旅,恐怕有些被门阀豪族占据的州郡,已经起兵叛乱了。
而且,这种大规模作战,不但是比拼军队的武勇,更是比拼后勤补给力量,需要有巨额的财力为支撑,而现在呢,因为门阀豪族人人自危,他们隐瞒捐税,谎报天灾,搞得国库的银子,流水一般的淌出,如果真的要跟匈奴作战,打到最后,无论战胜还是战败,自己这个皇帝都得要饭去了。
而如果不出兵呢?那便等于是说,自己这个皇帝昏聩无能,不关心民众的疾苦,不为死去的战士报仇,这时候,如果那些门阀豪族再趁势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