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若是能多關心她一些,便會知道阿菱是一個好孩子。」
門外,端著湯藥的蘇宛菱聽到了屋內的談話。
檐下的大紅燈籠映出的微光將她的眼眶鍍上了一層緋紅,仿佛暈染了眼眸,她壓抑著沒有讓自己哭出聲音,眼淚卻止不住的滾落下來。
原來在蘇柔淑的眼中,自己只是驕縱了一些,只是缺乏安全感了一些……而自己前世卻對這個真正心疼她愛護她的人做了那麼傷天害理的事。
屋內,蘇健柏長舒了一口氣:「我也只是多問一句,並沒有真的懷疑宛菱。」
「可父親問出這樣的話來,就是在懷疑她。」
「是為父的錯,日後我不會再問了。」蘇健柏回答,他想起了再過七日的簪花宴,如今蘇柔淑已在家中休養了一段時間,是該考慮如何向宮中稟報了,「今日皇后派了宮人送來了簪花宴的玉帖,這份玉帖既送來了我們蘇家便要有人前去,如今你傷勢未愈,怕是無法參加了。」
蘇柔淑聽到這裡溫柔一笑:「阿菱不是一直都很喜歡參加這些宴會嗎?我既沒法去,便讓阿菱去吧。她一定會喜歡。」
門外的蘇宛菱渾身一震,這一世她既不願重蹈覆轍,自然也不想再去簪花宴。更何況太子高巍奕本來就存了利用蘇家的心思,她還是不去的好。
「阿姐,湯藥來了。」
想到這裡蘇宛菱忽然在門外出了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她端著湯藥走進來,看見坐在房中的蘇健柏,便佯裝道:「父親也在嗎?」
「嗯。」蘇健柏輕咳了兩聲,想起自己對這個二女兒的懷疑,儘管對方可能沒聽見,但到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袖中還有那一枚玉帖,想起蘇柔淑的話,便對蘇宛菱道:「七日後的簪花宴,你阿姐去不了了,便由你代表蘇家去吧。」
他將玉帖取了出來,遞到蘇宛菱面前。
蘇宛菱卻並沒有接。
前世蘇柔淑傷勢更重,還沒有這麼快甦醒,所以也沒有玉帖轉送一事,是她自己偷的。這一世玉帖送上門來,她卻並不想要:「父親,我這裡還有一事比簪花宴更重要。」
「什麼事?」
「當日我救阿姐下山,因為沒有馬車,便向一位公子借了馬車。只是後來我急著送阿姐見大夫,忘記向恩人打聽姓名了。我們蘇家受了這樣大的恩,必然是要報的。現如今阿姐已經醒了,我想著能否將那名公子找到,前去致謝。」
第4章 簪花宴 是耿筠!前世太子高巍奕放在心……
蘇健柏聽罷,立刻道:「理應如此,蘇家不是忘恩之徒。」
他招了一下手,命門外的管事進來,安排他去查找關於那日護送蘇宛菱和蘇柔淑的馬車主人。
管事向蘇宛菱詢問了馬車的樣式以及主人的模樣,蘇宛菱回答道:「是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少年公子,衣著樸素,但像是一個讀書人,而且似乎正在準備科考,車上還有一些科考的書籍。」
蘇柔淑聽了,忽然一笑:「倒是和父親替你選的譚家公子聽起來有些相似。」
蘇宛菱一怔,這才想起前世父親給自己定的那門親事,就是戶部員外郎譚叢之子譚玉書,譚叢是六品官職,當年蘇宛菱就是嫌譚玉書家世低微,所以才退了婚……說起來今年似乎正是譚玉書即將參加科考之際,也是在這一年她私下退了他的親事。
只是蘇宛菱從未見過譚玉書少年時的模樣,後來也不過是在宮中遠遠見過一面。
「你與柔淑到底是女子,怎可上一名公子的馬車。」蘇健柏還是皺了皺眉頭,覺得如此一來,豈不是損了女子名節。
蘇宛菱撓了撓頭:「當時山腳下也沒多少馬車。」
「你還敢提?若不是你讓柔淑的丫鬟去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