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人,你今日來到底是為何事?」譚叢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忍不住先開了口。
正在此時譚玉書從外面跨了進來,他一眼看到了坐在右側的蘇宛菱,蘇宛菱也看到了他。
居然是當天借馬車的那位小公子!
蘇宛菱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沒想到他就是譚玉書?!譚玉書少年時是這般模樣的?
「玉書來了。」蘇健柏親自站了起來,態度格外親和,不知道的還以為譚玉書是他的兒子,「宛菱。」
蘇宛菱被點了名,趕緊一下子站起身。
譚玉書上前兩步站定,他身姿猶如玉樹,哪怕是向人行禮也是巍然屹立:「父親、蘇伯……蘇二小姐。」
譚叢並不願自己的兒子當面受辱,但他到底是書香世家,一直以來的教養和禮節讓他強下心頭的怒火開口道:「蘇大人今日來到底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宛菱,你來看看當日你借馬車的恩人,是不是玉書。」蘇健柏臉上充滿了慈祥的笑容,轉頭向蘇宛菱詢問。
這一句話讓原本心中有些悲憤和怒火的譚叢忽然愣了一下,顯然沒反應過來:不是來退親的嗎?
此時蘇宛菱已恭敬的上前,她朝譚玉書彎腰躬身,恭恭敬寂大拜一禮:「當日在雞鳴寺,多謝譚公子借我們馬車相救。」
「哈哈哈,我就說,當日我聽宛菱回來說是有一位即將科考的公子借了馬車救了他們,便想著會不會是玉書,沒想到我一打聽,果然是譚家的馬車,真是緣分。」蘇健柏大笑了兩聲,伸手拍了拍譚玉書的肩膀,「好侄兒,多虧了你,我的女兒才能救回一條雙腿,我們蘇家欠你一個人情。」
他說罷,立刻吩咐跟隨而來的管家:「去把轎上的禮品拿來。」
緊接著便有陸陸續續一大排人捧著大大小小的箱子進來,有些手中握著托盤,托盤上不是名貴字畫就是名家所制的筆墨紙硯,還有一些金器擺件。
譚叢還沒反應過來:「蘇兄……這是怎麼回事?」
蘇健柏道:「上個月我兩位女兒上雞鳴寺祈福,大女兒不小心墜下了山階,身受重傷,當時馬車不在身邊,是你們家玉書借了馬車給她們,護送她們返回城中看病。」
譚叢聞言,一下子看向自己那個平日裡寡言的兒子,怎麼沒有聽他提起過:「玉書,為何你沒有說起?」
「哎,譚兄,玉書又未曾與宛菱見過,自然不知道宛菱就是我們蘇家的女兒。」蘇健柏誇讚道,「倒是你,養出了一個好孩子,有著一顆施恩濟眾的仁心,救了我的女兒。」
「哪裡,哪裡。」
譚叢被誇得有些懵,他張了張口,很想詢問蘇健柏關於退親一事,但想到似乎蘇家也從未真的提及過,又怕問出來反而惹得兩家日後有間隙。
現在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奇怪,譚家一直以為蘇健柏今日上門是來退婚的,但現在看上去像只是來道謝的?
這讓之前一直繃著臉的譚叢有些無措,就好像錯怪了別人似的,但到底對方有沒有退婚之心?他今日真的很想問個明白。
「蘇兄,我有一事想要向你言明,關於我兒玉書和蘇家的婚事,其實……」
「譚兄放心,今日我送來的只是謝禮,我蘇家嫁女兒嫁妝是絕對不會只有這麼點的。」蘇健柏笑著搶過話茬。
譚叢聞言明顯一怔,他抬起頭看了看站在蘇宛菱身後的譚玉書,隨後顫了顫嘴角,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問道:「蘇兄……今日只是來謝禮的?」
「是啊,不然還能來做什麼。」
「蘇家……不是來退親的嗎?」
「什麼?」蘇健柏瞪大了眼睛,「誰說要來退親?我們蘇家何時要退親了?!」
譚叢一張老臉羞的無地自容,他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