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十分有理,蘇宛菱也挑不出毛病來。
「阿菱,你瞧見他手臂上有一條非常長的疤痕嗎?」蘇柔淑忽然輕聲問出一句。
蘇宛菱想了想,卻是沒有想起來:「他穿著長袖,又一動不動,沒有瞧見。」
蘇柔淑不再出聲,目光確實怔怔看著之前那男子離開前所坐的地方。
蘇宛菱順著視線看去,這才注意到那地方的車壁上竟然全是血……那男子應該是受了極重的傷。
皇宮前的大道,一群太監宮女伺候著一輛黃頂金繡的鳳車緩緩而來。
鳳車在宮門處緩緩停下,一群太監宮女迎了上來,所有人恭敬的跪在兩側,坤德殿的首領太監趙公公從人群中起來,託了手在轎旁,然後便有一人掀開了帘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正是皇后。
「今日多謝你們巡防營的將士護衛了。」皇后的目光慈祥溫和的看了一眼立在鳳車邊上的少年耿宏。
耿宏難得受了表揚,心中十分高興,但面上還是老成的回稟:「回娘娘的話,這是臣子應該做的事。」
「你是耿平侯之子吧?耿平侯倒也不錯,能教出這樣一個奮發有為、肯吃苦的兒子。」皇后溫和道,「日後若有什麼需要,便遣人來坤德殿。之前在簪花宴上,本宮也曾見過你姐姐一面,確是一個多才多藝的女子,日後讓她也多與宮裡走動走動。」
「多謝娘娘。」
耿宏趕緊道謝。
等鳳輦進了宮,一身疲憊的皇后才坐回到榻椅上。
趙公公上前來,替皇后捶了肩:「皇后娘娘今日給耿平侯小世子這樣大的面子,希望耿平侯府知恩圖報。」
皇后按著自己的太陽穴:「耿平侯府這些年一直都不得勢,如今本宮替太子稍微示好,自然會知道該如何行事。不過耿平侯向來無能,倒還不如他一雙兒女有本事。」
「是啊,我聽說耿平侯府的嫡小姐這幾個月一直參加各位貴人們的席宴,將他弟弟在巡防營做事的事到處宣揚呢。」
「她如此做,不過是為了讓太子瞧見罷了。此女心思一直在太子身上,若真有用,讓太子收個妾室倒也無妨。」
皇后說到這裡,忽然想到了今日之事,略微蹙了眉:「本宮聽說,今日太子沒有辦成事?」
趙公公壓低聲音回稟:「讓那人給跑了。」
「一百多私兵,都殺不死?郗老將軍倒是養了一個好兒子。」皇后深深吐出一口氣,「罷了,他既沒得手,日後便小心防著些吧。」
「殿下說了,那人手中應當沒有實證,只要娘娘穩住皇上,便不會有事。」
「本宮知曉了。」
……
天已暗下,太子高巍奕剛回府,臉色卻是十分陰沉。
太子府內的下人早早候在門口恭迎,但他們的主子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直接下了車跨進府內。
待進了書房,高巍奕原本緊握的手猛地鬆開一掌按在了書桌上,只見桌角「咔嚓」一聲,瞬間斷裂了一個大口。
太子身邊跟著的貼身侍衛凌祁深吸了一口氣,忙端著茶小心翼翼奉上:「殿下喝茶。」
高巍奕呼吸粗重,他強壓著心中的怒氣:「雞鳴寺周圍山下山上都尋過了嗎?」
「尋過了,確實沒有找到人。」凌祁回稟。
「郗延可真是厲害,我太小瞧他了。」高巍奕雙眸含煞,臉色陰沉。
郗延被救回,皇帝召其回城,高巍奕就起了殺心。
與沂虎國合謀一事侵害了朝廷利益,若是當朝查證,他這太子之位定然是坐不了了。雖然他做的隱秘,但倘若郗延在沂虎國為質時從沂虎國口中得知了什麼,便會對他十分不利。
他想除之而後快,卻沒想到這郗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