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酒呢?」
景玉迷迷糊糊:「克勞斯——」
說到這裡,她停頓一下。
克勞斯脖子處能感覺到景玉的呼吸,醉酒者的呼吸微微泛著點熱氣,若有似無。
醉酒後的景玉趴在克勞斯肩膀上小聲呢喃,聲音含糊不清:「——先生送的包,克勞斯先生買的金子,克勞斯先生僱傭的人,克勞斯先生養的福爾泰和福爾康,克勞斯先生的鳥……」
克勞斯:「……」
景玉一口氣說了十幾樣。
每一樣都不是克勞斯,但每一樣都與先生有關。
「……雕師傅做的拔絲地瓜,蛤蜊,東北大拉皮,醬肘子蒸羊羔蒸鹿尾兒……」
眼看著喝酒後變話癆的景玉要往報菜名的趨向發展,克勞斯打斷她:「寶貝,克勞斯排在第幾位?」
「克勞斯?」景玉慢慢地問,「克勞斯·約格·埃森先生嗎?」
在得到克勞斯肯定的答覆之後,景玉卻沉默了。
她什麼話都沒說,只摟緊他的脖子,臉貼在他燦爛的金髮上,壓著,蹭了好幾下。
不遠處,傳來嘩嘩啦啦的一陣聲響。
剛剛從車上搬下來一箱薯片的希爾格看到景玉和克勞斯站在一起,他一晃神,手中整箱薯片都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上。
希爾格看了看地上的薯片,又看了看克勞斯先生。
景玉掙扎著從克勞斯先生背上下來,她嘟囔著著虛假的父愛如山體滑坡,努力看清不遠處的希爾格。
她的視力受限,在晚上看不太清楚,必須仔細辨認。
而希爾格眼中,就成了對方在吃驚地看著他幹的蠢事。
為了掩飾尷尬,希爾格響亮地運用了景玉教他的那個中文詞彙,熱情洋溢地衝著克勞斯點頭、微微笑了一下。
在克勞斯的注視下,這個剛學會中文詞彙的希爾格同學,認真、嚴肅地大聲對著景玉招手,一字一頓:「艹!我!!!艹!我!!!」
第49章 四十九顆
景玉不小心拽了下克勞斯先生的金髮,她一邊道歉一邊湊到他耳朵旁邊:「這德國老外說什麼呢?」
克勞斯禮貌地問:「寶貝,你忘記我的國籍了嗎?」
「對不起,對不起,」景玉努力道歉,她問,「他嘰里呱啦地在說什麼呢?」
克勞斯沒有回答,希爾格已經重新抱起來那箱薯片。
希爾格看著克勞斯,笑著打招呼:「泥~嚎!」
克勞斯用德語問他:「希爾格,你知道剛剛那句中文的意思嗎?」
希爾格撓了撓頭,他並不是很確定,但他很誠懇地告訴克勞斯先生:「是jea教我的,難道不是一個語氣詞嗎?」
克勞斯簡單解答:「也可以這樣理解,不過一般用於你向對方要求粗暴的性邀約。」
希爾格花容失色:「……我的上帝啊。」
他冷靜地回想,今天晚上到底在多少人面前使用了這個語氣詞,以及那些懂中文的同學,為何用一言難盡的目光看著他……
希爾格驚恐地發現自己大概找到了原因。
克勞斯說:「願主保佑你。」
景玉不確定主有沒有保護希爾格,但從小生長在紅旗之下、心中無宗教信仰的她,並沒有得到主的眷顧。在酒醒之後,景玉被克勞斯拎起來教育了一個小時。
因為她並沒有遵守好「不能在沒有克勞斯先生陪伴下的場合喝醉」這一條。
還沒意識到自己犯錯誤的景玉,早晨舒舒服服醒來時,還開開心心地吃完早餐,克勞斯先生甚至為她倒了咖啡。
在這個過程中,克勞斯態度很友好,並沒有追究她的「責任」或者「過錯」,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