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捨不得,等拿到這筆可自由支配的錢後,立刻給景玉房間裝上了空調,要她靜心讀書,好好學習。
當時花了一大筆錢的空調,過了這麼多年還在努力工作。
上面兩個穿褲衩、勾肩搭背的小人都磨的幾乎看不到了,開的時候還會有輕微的噪音。
就算是空調開到30度,實際製造的溫度說不定才24、25度左右。
事實上,景玉觸碰克勞斯,一直遵循著「循序漸進」的原則。
先生不喜歡被人直接觸碰身體,她就先從手開始,在察覺到克勞斯並沒有不悅之後,再試著碰手腕、胳膊、肩膀、脖子……
然後,挪成面對面,景玉的臉貼在他脖頸處。
好溫暖。
先生身上好暖和。
像是溫柔的大火爐。
她停下了。
不可以離得太近,太近會被爐子裡的火焰灼傷。
什麼事情都最好不要看的太細。
「……男人其實都靠不住,」景玉睜開眼睛,她盯著克勞斯先生的胸膛,對方沒有帶睡衣上門,也沒有穿,她能看到淡淡粉色如櫻花,「我生物學上的父親昨天來了,我沒有開門。」
克勞斯問:「他是個壞人?」
景玉想對方在明知故問。
因為他的語氣聽不出一絲驚訝或者疑惑,只是禮貌性的詢問。
其實景玉充分能夠理解克勞斯這樣禮貌問話的原因,畢竟直接陳述「令尊乃一傻缺」、「你爹傻x」這種話的確有些過於激烈。
——不過景玉的確很想指著仝亘生的鼻子罵他個「老巴子,yi賴人」。
「嗯,」景玉嘆氣,「怎麼說呢?剛從糞坑裡撈出來的哈士奇都比他招人喜歡。」
或許是太久才回到家中,也或許是窗外零星飄來的歡聲笑語和電子鞭炮聲,大家都在團聚,好像和親人在一起,能夠消除掉一整年遭受的不平和孤單。
馬上就是新年。
新年如此熱鬧,快樂團圓都是鄰居的,和她沒有關係。
她只有眼下這個有著時間期限的溫暖胸膛可以短暫依偎——
喔,還有銀行卡中急劇增加的歐元和她剛起步的線上啤酒品牌。
想到這裡,景玉又沒有那麼傷感了。
何以解憂?唯有暴富。
「我和您提過我母親嗎?」景玉主動問,「先生?」
「提過,」克勞斯說,「上次你發燒的時候。」
景玉恍然間醒悟:「我記起來了。」
「她是個很單純的人,」景玉慢慢地說,「您可能沒辦法理解,但她真的被家庭保護很好。結婚之後,有人提醒她,做人不要光看表面,還得看男人對待弱勢群體什麼態度。母親傻乎乎地偷偷觀察仝亘生好幾天,發現他對待工作單位的一個孕婦悉心照顧,從來不在乎單位中的流言蜚語,就認定他是個好人。」
說到這裡,景玉頓了頓:「後來才發現,那個孕婦肚子裡是仝亘生的孩子。」
克勞斯沉默了。
「所以,我沒有辦法按照您的期望,長成一個對所有人都友善的女孩,沒有辦法成為一個單純柔順的淑女,」景玉直言,「您會失望嗎?」
克勞斯只是摸了摸她的頭髮。
「你可以成長為你任意想要的模樣,」他說,「沒有人能對你下定義,要求你必須成為淑女或者公主。你不需要去習慣社會或者家庭對於女性的認知,也不必考慮接受旁人眼中的定義。」
克勞斯親吻她的頭髮:「作為女性,你具備攻擊力,具備欲|望,具備野心,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是好事情,你很優秀,不必為此感到困擾。寶貝,人生意義不需要通過別人的看法來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