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起來,果然這般模樣才是她。
他也不再多言,提劍就和她拼殺起來。
兩人都沒有心軟的餘地,而是堂堂正正的拼殺,就算誰死了,都是今日的劫數。
孟子義看著她薄唇微啟,幽幽道來,「烏山時,是我親自下令必要將你誅殺,你二哥也是我親自派人去殺的,成毅也是我讓孟傾城去做的。」
他這般話好像故意和她說的一般,這些壞事統統都是他做的,可他今日竟一股腦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他擔心她會因為心軟給他留一分餘地,他說這些,不過就是為了讓她肆無忌憚。
她冷著一張眸,手中的力道更加加重了幾分,然後輕身一躍,提起劍來,一招刺向他的胸膛。
那鮮血緊跟著涌了出來。
可孟子義卻笑了。
他本就一心求死,只不過是換了種更慘烈的方式罷了。
「少主。」
「少主。」
那一聲聲緊張的聲音接連不斷,可這都不重要了。
白日裡,他是弱不禁風被人欺負的庶子,夜晚時,他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他手中染了多少鮮血他都記不清楚。
幼時起,便開始手染鮮血,第一個,第二個,日子久了,那血腥的味道他也熟悉了,也更不會顧及了。
他一生都是為了復國而活著。
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可現在看來雲國當真氣數已盡。
縱使功虧一簣,他也好像不覺得有多可惜,反而……
他這一生終於算得上解脫了
他看著她勾起了嘴角,笑的邪肆,「能死在你的手下我也知足了。」
她抿著唇看著他,既恨他可一時間又覺得有些哀涼。
死在她手下的將領不少,但是看著他還是會有些惋惜。
那昔日裡在宮中的一幕幕還是會縈繞在心頭。
知音難能相逢,可這是她必須做的抉擇。
她是真心的將面前此人當作了知音,只是這一生他們背負的不同,這只是必然的結局。
她沉下心來,冷眼看著他。
「你在做那些事時可有想過是這個結果?」她未多言只是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他知道他不可能得到她,可是既然得不到她若讓她心中恨他也有他就可以。
恨他就會記著他,不論他生死。
他還記得她悲切而又肆怒的樣子。
江兒,對不起。
那句話他始終沒有說出口,只是放在了心裡。
這一生背負了太多,終於可以解脫了。
他倒在了沙地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浮現的是那個笑的明媚且灑脫的女子
他這一生什麼都不曾擁有過,唯獨那份短暫的美好。
他步步為營,想狹她為棋子,卻未想到他竟成了她的棋子
她那般的女子,活得灑脫,與他終究是不同的,可那份不同卻讓他越陷越深。
他輸了,不過這樣也好,他也解脫了。
「人會有往生嗎?」
「我不知道。」
「若有下輩子,我倒寧願生在個安寧盛世,做個簡簡單單的漁夫。」
今生無緣,來世再續。
孟子義戰死,北辰海也跟著慌了神,如今敵方已經被打的七零八落,見機北辰海率著殘存兵馬朝山巔沖了過去。
見此,邊江兒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就率了一隊人馬跟了過去。
「娘娘,您傷的重,擇其他的將領追擊吧。」青娣看著她,擔憂的說起來。
她心中總會浮現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