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桿是中空的,范開從裡邊拿出一張卷得整齊的紙張。
兩個人對視一眼,范開把紙張展開,上面赫然是新科進士的官職表。
就像李煦說的那樣。
證據確鑿。
宋皎抿了抿唇角,冷靜下來:「官職表又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只要留心打探,誰都能知道這些事情,江師兄沒必要冒險把這麼一個無用的東西給送出去。如果江師兄是被人陷害,那麼那個人的消息應該不怎麼靈通,只能打聽到這些。」
宋皎掀起衣袍,在位置上坐下:「范開叔,把證物留存,提審江憑。」
江憑被人帶進來,宋皎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東西。
「江憑,這是昨天晚上從你身上取下來的所有東西,你能不能依次解釋一下這幾件東西的來源?」
宋皎不直接文金筆,卻問他所有的東西,也是出于謹慎。
江憑垂眸,神態謙恭:「回小殿下的話,昨日出席瓊林宴,官府與玉冠都是宮中織造府送來的。」
「在你的官服內袋裡搜到兩張詩箋。」
「是我與柳宜柳公子的酬唱詩箋。」
「玉佩呢?」
「玉佩也是柳公子送我的。」
「噢。」
江憑抬眼看他,隨後繼續道:「還有一支金筆,是同科進士們一同去金器鋪子打的,每位進士都有一支。」
宋皎點點頭,也沒告訴他從金筆里搜出官職表的事情,再問了他一些事情,就讓人把他帶回去了。
江憑被帶下去之後,宋皎站起身:「江憑神色坦蕩,好像並不知道自己身上真的帶著那個東西。」
范開點頭:「我的看法和小殿下一樣。」
「把紙上筆跡拿去作比對,還有紙張和墨痕,都可以查一下。我剛剛看了一下,紙用的是揉金紙,墨痕有淡淡的香氣,都不是很常見。」
「還有造金筆的那個金器鋪子,可以派人去問一下,造筆期間,有沒有人來過,囑咐過什麼。或許江師兄的這支金筆是在其他鋪子造的,再去問問城裡其他鋪子。還可以去問問柳師兄,造金筆這件事情,是誰提出來的。」
宋皎回想了一下,沒有遺漏,便朝外走去:「對了,再派人給謝爺爺送個口信。」
范開問:「小殿下要告訴陛下什麼?」
宋皎正色道:「我中午要去謝爺爺那裡蹭飯,我想吃烤肉和奶茶。」
「……」
皇帝寢宮,宋皎和謝老當家一起吃了午飯。
就他們兩個人,范開試圖勸年紀大了的謝老當家少吃點謝某人少吃點烤肉,可是謝某人根本不聽,范開就被氣走了。
宋皎和謝老當家面對面坐著,宋皎數著謝老當家吃的肉,然後把菜葉子推到他面前。
「謝爺爺,你已經吃十片烤肉了,現在該吃菜了。」
謝老當家戀戀不捨地放下烤肉,拿起菜葉子,啃了一口:「老了老了,變成吃草的了。」
宋皎笑了笑,夾了一塊烤肉:「那允許你再吃一片。」
謝老當家放下菜葉子,夾起肉片,對光看著:「哎喲,真不容易啊,爺爺要一絲一絲地吃。」
「如果是沉哥,他就會——」宋皎握住羊腿骨,把整個羊腿抱起來,啃了一口,「嗷嗚!他像狼一樣。」
謝老當家大笑:「那謝爺爺呢?」
「謝爺爺以前也是這樣的,嗷嗚!但是范開叔過來之後,謝爺爺就會變成這樣。」宋皎捏起一點點肉絲,「『唉,當了皇帝,怎麼連肉都吃不了了?』」
宋皎和謝老當家相視大笑。
宋皎吃飽了,在謝老當家那兒小睡了一會兒,就準備去查案了。
臨走的時候,謝老當家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