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謝沉不跑,怕是宋皎就跑了。
回到房間,謝沉反腳把門給關上,然後才把宋皎給放下。
他讓宋皎站在他面前,宋皎捂著腦袋,謝沉明知故問:「頭暈?」
宋皎應了一聲:「嗯。」
「都讓你別喝這麼多酒了。」
宋皎瞪了他一眼:「明明是你顛的。」
謝沉沒心沒肺地朝他笑:「你剛剛跟我說什麼?再說一遍。」
宋皎睜大眼睛,正色道:「你是小傻蛋!」
他朝謝沉扮了個鬼臉,就走進房間,趴在榻上,把腦袋埋在枕頭裡。
謝沉走過去,摸摸他的後頸。宋皎縮了縮脖子,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冷。」
謝沉正經道:「我給你解開披風。」
說得好像他沒有亂捏別人後頸上的軟肉一樣。
房間裡早已點好爐子,宋皎趴在榻上,任由謝沉幫他寬衣解帶。
一路行來,白天忙了一天,宋皎也累得很,趴在床上就要睡著,隱約感覺自己身上的披風被解下來了,帽子被摘下來了,手套也被取下來了。
身上頓時輕鬆不少,宋皎活動了一下筋骨,調整了一下姿勢,仰面躺著。
他睜開眼睛,隱約看見懷裡摟著一堆衣裳的謝沉,忽然笑了一下:「謝沉。」
謝沉有些無奈地看著他:「不許說出去。」
他從沒給別人脫過衣裳,更別提伺候了。
這件事情要傳出去,往後他「怕老婆」的名聲傳揚開來,他就別想混了。
沉哥顏面掃地。
宋皎分明沒有把他的話給聽進去,撐著手,坐起來:「你以前是怎麼喊我的?你現在像不像是你喊的那個?老……」
謝沉迅速捂住他的嘴,在他耳邊道:「老婆,老婆,老婆,你臉皮薄,也要喊得出口才行。」
宋皎還要再喊他,謝沉湊過去,「啾」了他一口,就像是什麼食肉動物在吃肉,吸溜吸溜的。
宋皎登時紅了一張臉,好像還在冒熱氣。他就怔怔地坐在榻上,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這場小仗,到底還是謝沉大獲全勝,也是謝沉敗下陣來。
他很是得意地摟著宋皎換下來的髒衣裳:「老婆,你看你就喊不出口。在這裡等著,給你打點熱水洗漱。」
他走之後,宋皎好半晌才回過神,懊惱地拍了一下床榻。
你說啊,你看謝沉就沒臉沒皮的,什麼都喊得出口,什麼都做得出來,你就不會,稍微動一下就臉紅,一句「我很想你」說得比蚊子還小聲。
真是太沒出息了。
宋皎酒勁還沒消退,整個人都氣呼呼的,在心裡默默練習一百遍的「老婆」。
沒多久謝沉就回來了,端著一盆熱水,還有一碗醒酒湯。
「他們這裡從來沒煮過醒酒湯,不知道這個有沒有用。」
謝沉把醒酒湯遞給他,自己把宋皎的手帕浸到熱水裡,搓了搓,擰乾淨,然後給他擦手。
宋皎覺得醒酒湯難喝,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謝沉看了一眼:「你再喝一點,不然明天會頭疼。」
宋皎道:「才喝了幾杯,不用喝醒酒湯。」
「你……」謝沉不認戳破真相,「你是一杯倒。」
「哪有?今天喝了三四杯都沒倒。」
謝沉微微沉了臉:「快點喝。」
宋皎也很堅決:「不喝,不好喝。」
謝沉把巾子丟進盆里,端起醒酒湯,掐著他的下巴,要給他灌下去,宋皎掙扎:「哎呀,你幹嘛……」
謝沉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沒……」宋皎掙扎著推開謝沉的手,「都說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