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禁婆迎面走来,哼着歌,在这死寂的通道里,她是利用哼歌来给自己壮胆。
我这边较暗,没有被她发现。
转身走了几步,到了岔廊口,再拐入左侧走廊,这边是男监区,禁婆晚上是不会来这里的,我想走到她看不到的地方先避一避。
然而,事与愿违。最近在我的身边总出现突发状况,仿佛是背时鬼上了身。刚走不远,我就听到前面传来了不太整齐的脚步声,是巡逻队过来了。
前边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后面是越来越清晰的女低音,我一时进退两难。
情急之中,我突然看到不远处靠墙搁着一个长方形大纸箱,估计我藏进去没问题。来不及多想,我走过去打开箱盖,却发现里面躺着个人,看上去很年轻,一模,冰冷冰冷的,差点把我吓晕过去。
这种惊吓瞬间就过去了,毕竟他是个死人,活人才可怕。经过几秒钟的思考,我把尸体抱起,自己躺进纸箱里,然后将尸体压在身上,伸手把翘着的箱盖拉下。
一会儿,我听到有好几个人走过来了。
“这是什么?”一个声音说。
“药引。”另一个声音回答。
“什么药引?打开看看。”
“别看,会吓着你的。”
“嘿嘿,吓唬谁?不就是药引吗?”
我在细小的缝隙中看到一只手伸过来,打开箱盖,忽地一声惊叫,箱盖又被盖上了。
“这哪是……是什么药引?分明是一个死……死人!”声音惊魂未定,听得出和那只手是属于同一个人。
“叫你别看你偏不听,吓着了吧?”
“我……我只是好奇……”
声音渐渐远去,外面恢复了寂静。
我从冰冷的尸体底下爬出来,站起,用手在衣袍上轻轻拍打,像是要拍掉某些不吉利的东西。
两分钟不到,我来到了郑雯所在的号子外面。
号子里的光线较暗,但能辩物,静得可以听到睡觉人的呼吸声。
我仔细看了看,发现里面睡着的还是原来那三个人,郑雯不在号子里,她用过的被褥依旧摆在她原来睡觉的那块地方。
她是被调监了?亦或真是被郎中给害了?都不太可能,只要她的被褥还摆在那里,就能否定这两个疑问。
那么,这到底是怎样一个逻辑?
我再次怀着一颗焦虑的心离开了那里。
一面向前走,一面想着心事,像个失魂鬼一样,我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忽然,我无故的惊了一下,猛地抬头,听到前面有巡逻队杂乱的脚步声。好险,假若我再往前走几步,准会被他们发现。我感谢我的第六感官。
这条走廊很长,再往回走也不安全。晚上的巡逻队是分组的,有时躲开了这一组就难以避开那一组,如果被哪一组发现,铜锣一响,天门陷一开,我准完蛋。
这时,我发现我的身后开着一道门,里面黑灯瞎火的,是藏人的好去处。
我没有犹豫,一下就溜进去了。
慢慢地,我感觉里面不再那么黑暗,能模模糊糊地分辨出一些东西。
这间房的空间相当于刑讯室的一半,里面堆放着不少杂物,应该是贮藏室或者杂物仓库之类的。再往里还有一道门,关着,我走过去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面有一丝光亮,好像是从一扇门的缝隙里透出来的。这又是屋子里的屋子,我麻着胆轻轻地摸过去,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我把眼睛贴向门缝,妈呀!我被里面的情景吓得差点出声。
里面灯火通明。一块大大的案板上放着一个人头,样子很年轻,我一下子就认出他是躺在纸箱里的那具尸体。头的旁边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