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自己就来了呢?”不一会,月婠莹就从门里奔了出来。
“是飞雾一定要来的。”飞烟活泼的回答。
“不得无礼,叫主人。”飞雾说,“主人去哪,我们就得跟去哪,还望主人不要怪我来迟了。”
“嗯,我交代你的事做的很好。”婠莹说。她早就习惯飞雾这样正儿八经的样子,婠莹拉着飞烟就进了门,让飞雾自己把自己弄进来。
“你们这么早就来了,我不是说过那边的事情安排好你们不必急着赶过来吗?”婠莹变相的给他们放假了,但是算rì子,他们应该是赶着过来的。
“飞云和飞雨已经出去玩了。”飞烟说,还不时的回首看看飞雾,飞雾自己摇着木质轮椅跟上来了。
“看什么看,他还会摔着自己吗?”婠莹笑她。
飞雾在月府的门槛前停了下来。“好吧,你过去推他吧。”婠莹忘了这茬。“你干嘛这么着急着要过来,这附近有一些风光不错的地方,怎么不去玩玩?”婠莹问飞雾。
“反正迟早要来的。”飞雾被飞烟推着。“怕主人这里别人做账目做的不清楚。”
“确实,账目这东西,你来我比较放心。”婠莹说。给他们安排了住处顺便打扫出两间屋子,等着飞云和飞雨过来。
飞雾真的是一个尽责的管家,刚刚进月府,就马不停蹄的接过了婠莹入库的银钱的事。飞雾不放心,甚至还启出入库的银子重新核对。
当然,启出入库的银子的事情是背着月府管家的。不过月府管家也不介意,经过这十几天后,他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适合做管家的工作。终于从盘点的工作里抽出身来他感到很高兴,一高兴之下甚至还戒了酒,成rì在月府里溜溜达达,这里看看那里催催,分外悠闲。
而飞雾和飞烟的到来更让月婠莹轻松了许多,府里的事务有信任的又会办事的人打理着,她就只管每天陪着外公,听外公一遍又一遍念叨一些往事,月外公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分外珍惜跟婠莹和凝霖在一起的时间。
月外公最经常讲的事就是关于月娘的,从月娘出生,长大,到嫁人,偶尔讲讲自己当年成为月家的当家的事。月外公也偶尔说说自己的遗憾,年轻的时候爱往外跑,后来真正当家了,却再也没能离开过岷城。
是啊,一个不大的月家束缚住了他的一生,谁不曾意气风发过,年少轻狂过?只是有些人慢慢的没有了勇气不再前进,或者背上了责任的枷锁。
月外公的枷锁是月家,是月外婆,月娘。他成为了一家之主,成为了别人的丈夫,成为了别人的父亲。当他抱着刚刚出生的月娘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一生是不可能丢下自己的孩子和家庭,她这样小,这样的软,为了她,他可以去伤害任何的人,包括自己的外孙女和外孙。
上天终于要让他从责任中解脱,死亡又何尝不是一种奖励,终于,走到了终点。
眼见老爹一天比一天嗜睡,每rì只醒一两个时辰,一醒来就喊婠莹和凝霖。凝霖就坐在病榻外间抚琴看书,陪着月老爹。而婠莹不但要悄悄的张罗后事还要侍汤奉药,忙的很,还好飞雾来了,婠莹有空陪着老爷子说些笑话。
那天终于到了,月外公清早就醒了,一早就到处找婠莹,婠莹找到他的时候,月外公正拽着下人问婠莹的事:“我外孙女回来了吗?”
下人们不知道是什么事忙说:“我这就去找月小姐!”
“她去哪里了?”月外公似乎没听到,自顾自的说,下人们急忙跑开,到处找人去问。
月外公像个小孩一样坐在石阶上,婠莹连忙过去,却发现这个老人在喃喃自语边掉泪:“她不会回来了,她不会回来了。”婠莹第一次看到外公落泪。
“外公,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