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展寧聽了傅昭華的話,瞬間就清楚了,「……是,展寧明白了。」
等謝展寧出了昭華殿,傅昭華對著樑柱後的人開口道:「他走了,師兄,你可以出來了。」
樑柱後竄出一襲雪衣身影來,顧離塵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微笑來,「多謝。」
傅昭華擺了擺手,戲謔道:「不敢,方才你可是都出手打我了。」
顧離塵尷尬一笑,「哈哈,哪裡就打你了,師兄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打你呢。」
傅昭華問道:「師兄,老實說,你為什麼要躲著謝展寧啊,莫非真如傳聞說的你倆打過一場?」
顧離塵出了和光院便徑直到了昭華殿,他並不知外面居然還有這樣的傳聞,「……沒有的事,我不過是想在你這清淨幾日,讓他心無旁騖的好好練功罷了。」
「心無旁騖?」這話就更讓傅昭華不解了,難道顧離塵身在和光院,謝展寧就心有旁騖了嗎?
顧離塵瞧出了傅昭華滿臉寫著的困惑,連聲道:「好了,不說了,我乏了,先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吧。」
傅昭華回過神來,道:「嗯,嗯。」
謝展寧輾轉回到和光院時,暮色已濃,往日裡,和光院雖然清淨,但只要有顧離塵在,謝展寧就並不覺如是,可今日,是謝展寧第一次獨自待在這和光院中,原來,這和光院竟有這麼大,大到他一人於此如身處空無深淵之中,回想傅昭華的言辭,以及他異常的神色,謝展寧可以斷定,顧離塵就藏身在昭華殿內,「師父,我知道你就在昭華殿,可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願見我呢……」
顧離塵在昭華殿住的這幾天,終日裡唉聲嘆氣吵的傅昭華無心處理事務,這一日,傅昭華終是忍不住了,說道:「師兄,你都在我這住了五日了,也是時候回去了吧,你那寶貝徒弟你真的就打算不管了啊。」
這話傅昭華說的多了,顧離塵也是時候順著台階鬆口了,「你就這麼想趕我走啊,行行行,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其實是傅昭華早就看出了顧離塵想回去,現下給他個台階把他送走,正落得個輕鬆自在。
「……」顧離塵剛進和光院的院門就和謝展寧撞了個正著,他一時錯愕,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謝展寧一雙星眸瞪的出奇的大,雙眼濕漉漉的噙滿了晶瑩的淚珠,「師父,你終於回來了。」
顧離塵沒料到謝展寧會是這幅模樣,錯愕之餘,小聲從唇間蹦出幾個字來,「……嗯,回來了。」
顧離塵不在的這幾日,謝展寧就終日守在這和光院的院門口,他知道,師父就在昭華殿,他去請,師父不願見,那他就只能等,而等待,不正是他最常做也最會做的事情嗎。
這五日,從清晨到日暮,謝展寧都寸步不離的等著守著,現下,他見到了顧離塵,那早已滿溢的蓬勃感情再也抑制不住的爆發了出來,只見他飛身撲上前來一把緊緊摟住了顧離塵,腦袋埋在顧離塵肩頭,渾身顫抖的放聲大哭了出來。
謝展寧哭了有多久,顧離塵就任由他抱了自己有多久,過了好一陣子,謝展寧才漸漸平復下來,忽的,謝展寧瞥見到顧離塵脖子上凝結的血痂,「師父,你脖子上的痂……」
顧離塵聞言一驚,這血痂恐怕正是那晚謝展寧留下的痕跡,「啊,蚊蟲咬的,不礙事。」
謝展寧忽的想到那個夢,想到夢裡他正是在這個位置狠狠地咬了顧離塵一口,半信半疑的試探道:「真的嗎?」
顧離塵輕輕將謝展寧從肩上推開來,「展寧啊,我們能不能像從前那樣,該如何相處就如何相處。」
謝展寧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喚了聲,「師父。」
顧離塵伸出手來想如往日般摸摸謝展寧的腦袋,可伸到半途的手愣是又收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