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華眉頭仍鎖著,「好,你好好休息。」
見傅昭華轉身就要走,聞秉言忙追上前去,「師父,師兄的心悸症真的就治不好嗎?」
傅昭華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他瞧不出這到底是什麼病,卻像極了萬毒宗的噬心之蠱,可他們從未得罪過萬毒宗,又怎麼會中這種陰毒的蠱術呢?謝展寧,謝展寧是苗疆來的,定是他,定是與他有關。
聞秉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六翅金蠶!六翅金蠶或許能解。」
傅昭華質問道:「秉言,你又偷看為師的藏書了?」
聞秉言垂下頭來,低聲道:「師父,我錯了。」他偷看藏書,還不都是為了顧出塵嗎。
魔宮這邊,沒有一日停下搜尋的步伐,可任他們如何大江南北地尋覓,也全無幽篁與石潄流的半點蹤跡,謝展寧端坐在寶塌之上,神情不怒自威,「還沒有幽篁、石潄流的消息嗎?」
謝展寧周身氣場嚇得底下眾人瑟瑟發抖,「屬下,屬下已竭盡全力了。」
「竭盡全力?!一幫廢物!!」一陣黑氣自謝展寧周身迸射而出,眼見就要瀰漫整個殿宇。
時雨見謝展寧又要失控發怒,忙制止道:「寧兒,你殺了他們就能找到幽篁、石潄流了嗎?」
「……」謝展寧收斂黑氣,瞥了時雨一眼。
眾人連道:「多謝魔尊大人不殺之恩!多謝時雨大人!」
「滾!!!」謝展寧不能駁了時雨的面子,對著眾人一聲怒吼。
眾人退下之後,時雨才又開口,「寧兒,如今你的戾氣是越來越重了。」
謝展寧嘴角一抽,臉上是若有若無的苦笑,「這個魔尊不是我要當的,是你讓我當的。」
自從謝展寧當上魔尊,時雨就一路看著謝展寧性情大變,兩百多年的時間,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年,如他所言,這個魔尊是時雨讓他當的,如今再來勸他也是為時已晚,「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得罪那麼多的仙門名士啊?」
二人沉默半晌,謝展寧開口道:「我無心挑事,我只想找到他。」
原來,即便是過去了兩百多年,謝展寧仍沒忘記時雨說的話,「寧兒,你還沒放棄?」
謝展寧紅著眼看向時雨,「放棄?當初是你給了我希望,如今你叫我放棄?!」
「……」當初她的一時安慰,竟讓謝展寧執著了兩百多年。
謝展寧眼神飄忽,怔怔道:「還剩最後一個。」
時雨柳眉輕蹙,問道:「最後一個?」
「曜,靈,宗。」謝展寧沉沉吐出三個字來,下一瞬,便消失在了時雨眼前。
世君山下,謝展寧正欲邁進山門,可方一踏步,卻一頭撞了個趔趄,「結界。」
「世,君,山。」這世君山的結界竟能攔得住他。
謝展寧甫一回魔宮,便有魔界長老找了過來,「魔尊大人,您如此四處樹敵,得罪仙門各派,到底意欲何為?」
說話之人是與時雨地位無二的大長老,一身絳藍色錦衣,眉舒目朗,高鼻薄唇,及腰的長髮自然垂落並未束起,左耳帶了一條長長的流蘇耳鏈,也是絳藍色的。
謝展寧淡淡瞥了那長老一眼,問道:「本尊做事,需要向你交代嗎?」
長老氣的直咬牙,「你!」
謝展寧繼續道:「若無別的要事,便退下吧。」
「哼。」長老悻悻離去,一旁小廝竊竊私語道:「長老,依屬下看,魔尊大人根本就沒把您放在眼裡。」
長老憤憤道:「乳臭未乾的小娃娃,若不是仗著時雨撐腰,魔界之主輪得到他嗎。」
小廝連連點頭,「長老說的是。」
長老示意小廝道:「把那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