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还没打开,就听到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在那头抱怨。
“我是陆九!”
陆惊雷一说明身份,门那头的动作立刻急切起来。
当门扉嘎吱打开的一瞬,一个精瘦细长的身影狗一样扑到陆惊雷的怀里,兴奋地抱着他大喊:“九叔!九叔!真的是你?!你回来啦!”
把粘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扒开,陆惊雷定睛看了看,总算是认了出来:“一郎?几年不见,长高这么多了?!”
“是啊!我今年十二啦!”少年不无骄傲地说着,目光停在同行的公孙筠秀身上。
陆惊雷立刻介绍说:“这是你九婶。”
“九婶?是几年前跳崖那个婶婶吗?”
门廊上挂两个灯笼,昏昏的火光衬着少年瞪得大大的两只眼睛。公孙筠秀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只得望着陆惊雷,向他求助。
“这是高一郎,二哥的儿子。”
拍了一下这个满脸好奇的小子,将他的脸转身自己,陆惊雷问:“家里人都睡了吗?”
“还没呢!我爹今天从山上回来,带了好多鹿肉。奶奶和几个婶婶正在忙着,要做肉干和腌肉呢!我去告诉他们,你回来了!”
少年乐癫癫地往回跑,边跑边喊:“爹!爹!九叔回来了!还带着新婶婶!”。
见他的快乐让陆惊雷更加沉重。公孙筠秀也不知该如何为他分忧。
不再耽搁,陆惊雷跟随高一郎走入了宅院深处。
还没走到厅堂,就听一连串急促的脚步传来,走在最前面的那抹俏丽身影属于刘杏儿。
几年不见,她变化不小,但行动间风风火火的模样一如当年。
看见陆惊雷的一刻,她是喜悦的。但目光扫到公孙筠秀,面上却闪过一丝迟疑。同样迟疑的还有紧随而至的豹婶。
她们身上还系着围裙,淡淡的肉腥味儿与香料气味混合着,徘徊在她们附近的空气里。
“小九啊!怎么突然就回来了?!都不事先给个消息,老哥我好去接你啊!”最先上来说话的是陆惊雷的结拜兄弟,排行第二的高山。
早些年,高山因为意外伤了眼睛,所以没有随陆惊雷一起去从军。豹婶与刘杏儿到芮城来开绣庄,里里外外要操心的事太多,没有男人帮衬始终不方便。于是,高山便同她们一起来了。同行的还有他的老婆刘氏春棠,以及李克勇的妻子孟巧巧。
“我随大王子去永邺,只能在家停一晚。”
与一脸欣喜的义兄拥抱拍肩的同时,陆惊雷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刘杏儿身上。刘杏儿敏锐地察觉到异样,于是问:“只有你回来了吗?阿生和六哥呢?”
孟巧巧也着急想知道丈夫的消息,同样殷切地望着陆惊雷。
“我跟大王子走的水路,六哥带着七哥走的陆路,还要晚几天才能到。”陆惊雷小心措词,不想在大家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丢出尖矛利刃。
女人的直觉永远是犀利的,下一秒刘杏儿立刻追问:“六哥带着阿生?阿生受伤了吗?”
“进屋再说。”
率先走进堂屋,陆惊雷示意大家坐下。
屋里椅子不够多,公孙筠秀默默地站在陆惊雷身后。期间豹婶的视线几度落在她的身上,她尴尬着,不敢回视。
接下来的情形只能用灾难来形容。
刘杏儿得知秦生的死讯,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当陆惊雷说到秦生是为了救他才成了刀下亡魂,她便像海啸山崩一样哭闹起来,歇斯底里地质问陆惊雷为什么没有保全自家兄弟。
陆惊雷沉默着,任她责难,甚至拳打脚踢。
当公孙筠秀看到刘杏儿的指甲在他的脸上划下长长的血痕,恨不能上去帮他阻挡。可顾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