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武器冲上前对抗官兵。
下面斥云骑将守备军堵于谷间裂口,上一个杀一个,上一双杀一双,峭壁上村民和官兵斗作一团,山洞内萧静好用力抱紧怀中颤抖的孩子,山洞外壁上沐沂邯看着不断飘落的雨紧握住双拳。
大约半柱香时间,天空开始渐渐转亮,终于雨势渐小,沐沂邯缓缓抬手,拉开手中穿云箭的引线,一声响亮的长鸣穿破云霄。
峭壁下斥云骑开始不动声色的将裂谷中的守备军慢慢往后引,当所有守备军看到自西往东的裂谷有诡异的浓烟滚滚升起时,与之对战的十余斥云骑也消失了。
“那是着了火的马!”刘守备的副官惊惶的喊叫,他眼尖的看清了那浓烟伴着冲天的火光正如闪电的速度侵袭而来,而载着嚇人烈火的正是发了狂的马。
本消失的斥云骑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峭壁上,三两下解决了和村民对战的守备军,接着就是紧守峭壁将试图登上峭壁的人堵于坡下。
拖着烈焰的马如一条条火龙疯狂穿入谷中,所有人仔细一看才发现马匹后面拉着堆满草料和木材的拖车,有眼尖的村民发现其中就有自家用来拖货进城的木板车,如果那些山匪还有没死透的,也会发现这些马全是他们进裂谷前栓在村子里的马。
马匹拖的板车烈焰熊熊,所有马怕被烧到屁股唯有疯狂前奔,此时裂谷唯一能让它们前行的路就是被守备军挤得水泄不通的东边裂口,面对向着自己奔来的数十匹拖着烈焰的疯马。刘昌平的几百名守备军哪还有胆量往前冲,能逃命的就只有他们来时的那东边细窄裂口,后面没出裂口的人想往前,裂口外的拼命往里挤,拖着火板车的马眨眼间已经跨入仓惶逃命的守备军中,于是乎人踩人马踩人,出口被堵住,马匹骤停后的惯性将板车掀翻,当那些身上着了火的人知道车上不止是干草和木材,还有浸满了桐油的毡布时,已经太晚了……
凄厉的惨叫声遍布山谷,火光伴着浓烟将整个天空映得如同人间炼狱,渐小的雨也不可能浇息这豪迈万丈的烈火。
所有村民漠然站立于峭壁上,每个人的脸上遍布血污,红色的火光映着他们的脸,清楚的照亮眼角的泪。
在八年前家乡大水冲毁家园时他们没哭,在两百名山匪来势汹汹时他们没哭,在五百名守备军试图把全村人当山匪剿灭时他们也没哭,但在这一切尘埃落定时,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涌出,这是大难过后欣喜的泪水,是死里逃生后兴奋的泪水,是对父母官将刀刃对准他们悲愤的泪水,亦或是对于将来彷徨无助的泪水。
萧静好步出山洞,她一眼寻找到那个还痴痴立在山腰间的白色身影,他的发胡乱贴在脸颊肩膀,苍白的薄唇紧抿,垂目看着山下熊熊燃烧的烈焰,他垂在宽袖里的手微微颤抖着,但他却立得那样直,就如同一只卓然而立的仙鹤,散发着从未有过的旷朗风华。
靠近他……抱紧他……
他的绸衫湿透,能感觉到他全身如冰窖般的寒意,脸贴着他的胸膛却觉得这片地方由内而外传递着这世间最温暖的热量。
怀中的人细细的手臂环着他的腰,紧紧的不容置疑的抱着他给他温度,让他迅速从抽离的状态中回来,抬起手回抱她,下巴磨蹭着她头顶的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入胸腔。
“如果雨不停……”话音出口竟觉得沙哑到失真,如果雨不停……这个假设在进皖壁岩开始一直揪着他的心,让本不怕冷的他竟在这六月天禁不住的颤抖。
“我知道!”萧静好更紧的贴进他:“如果雨不停,我也会和你在一起,不管是生还是死!”
她知道一直一动不动立在这山腰间的他其实比谁都累,如果他派出的十名赤云骑找不到那些进山采药的人,或是赶不急回村子布置好木板车,又或是这雨没在他算准的时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