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包扎的话,不用我动手,你就会死于失血过多。”
“这应该是你们希望的事不是吗?”韦景骋仍是动也不动地看著他,任凭鲜血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艳丽的红。
“要杀你,我有更直接的办法。但我来的目的只是警告你别再插手这件事。”弦…开视线。
“不过你若想死的话,那另当别论。”
话落,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朝阳台的栏杆边走去。
“希照——”
这是韦景骋第二次用这个名字来挽留弦即将离去的身影,可是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如此执意要用这个名字来呼唤令他魂牵梦萦的人。
“我已经说过我不叫这个名字。”弦冶漠的声音里有著一丝让人无法觉察的焦虑。
“还是说你上一次并没有听清楚。”
“我知道。”言语问,韦景骋已经来到了弦的身后。
“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情不自禁地这样叫你。”
“像白痴。”无情地丢下这句话后,弦就像第一次离开时那样,敏捷地跳下楼,迅速消失在银白色轻纱般的月光下。
“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像个白痴。”没有任何藉口挽留弦离去的身影,韦景骋只得怔怔地目送著弦像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一般消失在月光里。
“只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当一个白痴。”
穿著宽松舒适的软棉衬衫和休闲裤,懒洋洋地躺在宽敞明亮的圆球形日光室里的休闲长椅上,弦漫不经心地翻看著从韩伦那里借来的《明史》,偶尔也会将目光投向色泽迷人的蓝天和变幻多姿的云,入迷地欣赏一会儿。
“弦,原来你在这里。”韩伦穿过葱葱郁郁的各色植物,来到弦的身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望了望厌空后微笑道。
“今天的天气很适合在这里休息。”
“是很舒服,我几乎都要睡著了。”
“那就不妨小睡一会儿好了。”说著,韩伦也躺下来,闭上眼睛小寐起来。
“事情都安排好了?”
韩伦发出一声肯定的鼻音。
“你呢?”
“跟踪了他一整天后,确定他还没有将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一个人,所以我只是伤了他的左手臂。”弦优美的声音里有著事不关己的冶漠。
“他的反应如何?”
“出入意料的冷静。”
想起那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炽热视线和白色大理石地面上渐渐扩散的血迹,一丝烦躁如同涟漪般,不知不觉出现在弦平静无波的心里。
“是个不简单的人。”韩伦睁开眼睛看了看弦。“我有预感,他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还是决定要除掉他?”
“不,答应过你的事我不会食言,只是以后我会派人专门对这个叫韦景骋的男人进行监视,一旦他泄露了任何一点消息,我不会再放过他第二次。”
“这个任务交给我吧。”弦淡淡地道。“是我放了他一次,所以监视他的责任就由我来负责。”
韩伦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凝视著弦绝美的脸庞,仿佛在思考著什么。无言的沈默弥漫在两人之间,好一会儿,他才用不同于往日的声音低声道:“这是你第一次对别人有责任感,弦。”
“我只是为自己的过失善后罢了。”面对韩伦些微的异常,弦依然平淡以对,没有丝毫的异样。
“也好,反正你本来就不太喜欢去执行任务,只负责监视对你来说也是一种暂时的解脱。”
韩伦一边注视著面前那双动人心弦的眼眸,一边轻轻地抚了抚弦在阳光下闪耀著紫褐色光芒的黑发,随后,他站了起来:“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