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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便是一个清亮的男子之音,“奎四郎说笑了。”
那沙哑之音追问道,“究竟宫里出来的,滋味儿如何?”而后便是众人哄笑之声,而后便听得那声音清亮的男子道,“确实不凡。”
“究竟如何,比你家中娇妻更妙么?”
“堪比家中愚妇……”
话音未完,阿罗柯只觉身旁杜尉迟突然往起一窜,竟然直接推到了那坐屏,冲将进去!
“杜大郎!”阿罗柯大惊,然而刹那间只瞧到杜尉迟留给他的一个充满怒火的背影。
***
杜尉迟只觉内心中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忍不住推到了屏风,冲上前去,一把拽住了杨信的脖领,“你这个人模狗样的在说什么?什么浮华女子也能拿来同掷杯相比?!”
杨信被这猛冲过来的少年吓得一愣,紧接着便觉脖颈中一僵,被直接从凳子上拽拖起来,拽翻了凳子,连脚踝磕在桌凳之上也未能顾及。
然而迎面便是杜尉迟那张愤怒的面孔:一双杏核眼怒张暴圆,额头青筋乱迸。杨信见他面庞,不知为何略有些心虚,偏过头去,“这同你有什么相干?”
杜尉迟险些挥拳,这时候一旁杨家大郎杨礼方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欲拉扯杜尉迟的手,“杜家大郎,你这是干嘛!快快放手!”
说着忙上前去扯杜尉迟的手,杜尉迟猛将手一甩,“这不关你的事!”说罢只见杨礼便倒飞着摔将出去,直撞塌了另一边的屏风,滚了好几个跟头方停下来。
“大胆狂徒!”这时席上的众人方反应过来,纷纷站起身来,“你究竟是什么人?”“快放开杨家二郎!”说着便有数个人一齐向杜尉迟扑了来。
急得阿罗柯在一旁团团乱转,“大郎,这究竟怎么回事?先住手,什么事咱们好商量!哎呀!”他捂了眼不忍再瞧:原来此刻扑上去的那几个早被杜尉迟一拳一个,打得东倒西歪,怎么上去的,又怎么摔回原位。
阿罗柯瞧了这一幕,撇了嘴,“没有两下子也敢上前去同大郎伸手?活该!”正念叨着,又有数个人被甩出来,有一个恰好落在他的身前,扶着腰“哎呦”地叫着,听那声音正是刚刚那个声音沙哑言辞不逊的主。
“就是你惹得大郎发这么大的火,”阿罗柯围着那人转了一圈,乘其不备,自桌上掀下一个大银盘子来,连着上面的银酒壶、银酒杯,接二连三地砸了他一头,直砸得那人摇头晃脑,几欲昏迷,发髻也撒了,酒浆沿着头顶洒了一头一脸。
——“让你再敢胡说八道!”
那边杨信眼瞧着杜尉迟一手拽着自己脖颈,一手仍将自己的兄弟友人打了个四仰八叉,不由得恼怒至极,“杜大郎,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想打你这个心口不一,狼心狗肺的!掷杯她哪里不好,让你在背后这么说他?我——我早想打你一顿好出这口恶气!”
杨信猛一听掷杯的名字,不由得脸上露出种奇特的又怜悯又鄙视的目光来,“想打我?好!倒跟她一个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想打我了——可是你摸摸心口,究竟是为了今天这事你要打我,还是为的其它!”
“其它,什么其它?”杜尉迟脸色一变,手一软,垂下来垂到一边,他强自冷笑道,“我竟然不懂你说的什么?”
“我说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杨信气势猛然间强起来,反站起身来,连连逼近杜尉迟,引得他倒退了两步,“还要我明说不成?杜、大、郎!”他一字一顿言辞说得极重。
杜尉迟眯起了眼睛,“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