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猫似得,一口咬住了眼前滚烫的肌肤。细细的咬,使劲的发泄,甚至偶尔加上拳打脚踢,手上也不闲着,沿着他宽广的脊背一路向下,遇到能抓起的肌肉,便狠狠地捏了下去。
杜尉迟痛哼了几声,却不止住自己的动作。他的闷哼给掷杯带来心理上极大的满足感,让她忍不住下手更重了些,连掐带咬,连蹬带踹,差点将他掀翻了。
这几乎像是在争斗了。
像是野兽,势均力敌,狭路相争,野性毕露。
这样放肆的投入一次性|爱,是掷杯从来没尝试过的,心中的一切都尽情释放,好的,坏的,压力十足的,做着做着,她突然眼睛一酸,“唰唰”地流下泪来,泪水沾湿了他的胸膛,让他浑身一颤。
——她是极少哭泣的。
一个温柔至极,缠绵至极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而后是杜尉迟霸道的声音,“哭吧……”
掷杯再也不强自忍耐,完全放纵了自己,哭泣一旦开始便很难结束,泪水四溢,沾湿了他们的身体,使得二人肌肤之上呈现一种奇特的光泽。
二人之间的争斗还远未停止,有那样一个刹那,杜尉迟漆黑的黑瞳闪过清明的光泽,然而随即便更加自暴自弃的暗沉下去。身体的动作更为激烈,他不想停止,甚至期盼死在此刻。即使身体交|合在一处,眼里脑子里心里依旧惦记着她,想着她,害怕她离开——所以不想放开。
68
掷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昏迷过去的,然而待她清醒之后,只觉得全身酸软,四肢无力。她睁开了眼,却觉得眼皮如有千斤之重,费了好半天劲才勉强张开一条缝。身上的伤口还在泛疼,她抬起胳膊,顺着自己的皮肤一路滑过去,只觉得触手之处无一不疼,尤其是腰侧的伤处,高高的肿起来,她伸了指尖只轻轻一碰,便忍不住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嘶……”
这一声既出,声音干涩,她方才觉得喉咙干渴,几乎冒出烟来。
短暂的迷茫之后,她才回忆起曾经发生的一切,这样的记忆真的糟透了,她觉得心里有一阵发酸,然而干燥的喉咙并不给她哽咽的机会,她只得压低了声音,“——你在么?”
没人回答他。
杜尉迟仿佛不在,如今这个屋子中只有她自己。这个认知让她松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她真不知道该以如何的面目面对杜尉迟,该发火么?该伤心么?还是该指着他的鼻子喝问他为何要如此?
其实她并不想同他争吵,激烈的辩论,喋喋不休,她觉得疲惫了。这种由心而发的疲惫让她将全身都瘫倒在床塌之上,长叹了一声。
他不在。暂时可以清静些,不用吵了。
只是,有些寂寞。
有些失望。
她闭上了眼睛。
房门突然开了,一阵屋外清爽的凉风刮了进来,让她焦渴的心情纾缓了些,而后便是一个人匆匆的脚步,直奔自己塌前,掷杯刻意的紧闭了眼睛——她还没有做好与杜尉迟相见的心理准备。
她在逃避。
纵然紧闭了眼睛,杜尉迟如火般的注目还是让她有种异样的感觉,她感觉她身体的肌肤不由自主的泛起颗颗疹子,她忍不住绷紧了四肢,然后觉得全身都僵硬了。
无声的沉默,火热的目光,仿佛持续了很久,又仿佛一闪而过。就在掷杯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一只手穿过无数发丝,轻轻探进了她的头发深处,然后,扶起了她的头。
他准备干什么?
正在掷杯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气息笼罩了她,而后是温热的唇的轻轻碰触。嘴角有些疼,掷杯忍不住退缩了下,然而脑袋背后的那只手坚定的制止了她的退缩,然后,一股清澈甘甜的液体似乎从天而降,滋润了她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