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尔眼睛一亮,“这倒是好招数,只是之前怎么没见你使过?”
“我来山寨这么多日,承蒙照顾,这一套小小的招数算得什么?明日自当传给诸位当家的……”
猛虎儿是个爱武的,听闻早搔着耳根闹起来,“怎么还到明日?现在便使出来让我多瞧瞧吧!”一旁巴哈尔早笑着拦了他,“傻虎儿,今日尉迟他怎么有心情呢?美人在前,我瞧尉迟他却是等不及了……”
杜尉迟大踏步走回掷杯身前,一把捞了她的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坏笑道,“说得不错,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可不奉陪了!”说罢搂了掷杯进到屋内,反手插紧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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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门,掷杯便像是烫着似的,猛地甩开与杜尉迟交叠相握的手,猛然背过身去,“总算能好好说话了——你为何会在此?”
在她身后传来杜尉迟一声自嘲的轻笑,“怎么,用完了便甩了我么?”
掷杯只觉得面上一阵阵的发烫,说不上哪冒出来的满腹的委屈,她眼圈有点红,却并不想落泪——这个时候落泪又有什么用呢?那么多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阿耶被抓的时候,自己亲眼看见杨信卑躬屈膝的时候,自己冒死攻击宇文化及的时候……在那样的时候,多希望自己不是一个人,多希望有个人能陪在自己身边,就算不能依靠,相互目光交叠的时候,也能有莫名的安慰。
掷杯不想承认,在那样的时候,她其实心中一直在偷偷祈盼,期盼杜尉迟能够出现,像个英雄一般。
然而却只能自己扛过去。掷杯想到这里,便觉得眼眶的泪再也难忍,她刻意的把表情藏在阴影里,背向着杜尉迟,紧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
因而,她也未能瞧见身后杜尉迟拧紧了眉毛,捂着胃,无声的弯下腰,满面的痛苦。
“你为什么不说话?”掷杯的嗓音有些黯哑,然而并没有人回应她的问话,因而掷杯不由得提高了声线,“为什么不说话?”
还是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掷杯只觉得自己几乎要被这无声的压力压爬下了,一种无端的恼怒猛然自心底升腾而起,她猛地转过脸去,声音也越加尖锐,“为什么?”——这几乎算得上争吵了。
然而下一刻,她踉跄一步,狠狠地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怀抱温暖,熟悉,带着丝丝酒气,杜尉迟使得力气如此之大,以至于掷杯觉得腰腹间的伤处隐隐作痛。
“你究竟在干嘛?”在短暂的迟疑之后,她开始挣扎,她并不想就这样被糊弄过去,她有太多的不明白的地方想要询问,她还没有下定决心做其他的什么事情。
更别说是开展一段新感情。
然而杜尉迟的反应却是越加勒紧了手臂,腰腹间的伤处已经从隐隐作痛便做钻心的疼痛,掷杯倒吸一口凉气,面色几乎都白了,“疼!”
杜尉迟却并没有松劲。因为姿势的关系,掷杯感觉他的头颅靠在自己的肩窝处,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颈间,触动着皮肤泛起阵阵涟漪。杜尉迟发狠的搂着她,“我就不松手,凭什么,凭什么大家都瞧着你,都看着你……我也看着你,你怎么发现不了?”
掷杯只觉得杜尉迟每说一个字,脖颈处便有一阵温暖的撩动,虽然她身上疼得厉害,但这疼痛全掩盖不了这撩动带来的全身的酥麻,她腿发颤,不知是疼得还是怎么的,快站不住了。
“——你喝醉了!”
“我就是醉了!醉了才敢这样!你不要我了,阿耶不要我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了!还不能让我醉一醉么?”杜尉迟的语音开始含混不清,这么长的一段话,掷杯只听了个大概……语气软糯,似乎像是撒娇?
掷杯见过多种多样的杜尉迟,骄傲的,昂着头的,总是挑自己毛病的……然而这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