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遇上了困难的时候，就需要别人的帮助，人类就是这样相互扶持，相互帮助，才能一直延续至今。
此刻的卡莲，纵使痛苦，纵使悲戚，纵使孤独，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从死亡中复活过来，这是奥托的夙愿，亦是她的孽，无可逃脱的缘。
好比是崩坏的两面，因文明萌芽而诞生的灾厄，黑死病，天灾、律者。
可不能否认的是，崩坏也对文明起了促进作用，无论是眼下，亦或者未来。
始于崩坏，终于崩坏。
视角回归到意识空间中的白云之上。
“我真是不明白，那时的你怎么会别扭成那个样子。”
虚空万藏理顺了思落逻辑，在它的演算中，奥托的所作所为，不过是隐瞒，将所有事情导向了更糟糕的场面。
如果它会吐槽的话。
“直接告诉她你全部的想法不就好了吗？整个历史或许都会因此而改变。”
简言之一句话，谜语人都该被吊在路灯上。
“可能吧。不过你究竟希望当时的我对她说些什么呢？”
奥托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否认虚空万藏，还是在否认自己。
“说我自己在用人体实验的方式研究新药吗？”
“还是说你希望我引用几百年之后的政治经济学理论，来启发她劫富济贫不解决本质问题吗？”
“如果不是这些的话，即使直白的告诉她我做那一切的理由....这又能有什么用呢？
奥托的语气逐渐加快，情绪剧烈波动着。
他理解虚空万藏的局限性，同时也理解他本人无法触碰的逆鳞。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汇，并非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概括其中。
片面的影响，犯下的禁忌，利益的考虑，波及的受众，时代的无奈...
太多太多事情，压在那时候的奥托身上。
你叫他如何对卡莲坦白？
“是她会因此而改变自己，还是我会因此而改变自己呢？”
奥托质问道，虚空万藏沉默片刻，他不了解人类的情感，只能从最后的结果入手，而这点盲区才是虚空万藏想要理解的部分。
“.....但事实上你们谁也没有改变谁。”】
“怎么说呢....事情的好坏很难用单纯的对错，善恶来进行判断。”
站在那方面的立场上，得到的答案也不禁相同
如果站在那些被用来做黑死病药物研究的那些人与其的亲属上来看，奥托的所作所为，无疑是邪恶之极，泯然人性。
可如果站在当时那些感染了黑死病，最终因为奥托的药而获救的人来看，奥托的所作所为，便是拯救一切的英雄，再世的救命恩人。
在大灾难来临时，牺牲一小部分人，来换取更多数人的安危和利益，这件事不管站在哪边，其实都没有对错之分。
错的，大概只是被迫站错队伍的牺牲者罢了。
以奥托和卡莲为例子。
前者是基于现实主义上的悲观主义者。
后者是基于理想主义上的幻想主义者。
奥托和卡莲，他们本身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们的手段，他们的目的，乃至前进的方向，都不一样。
如果没有小时候的相遇，没有最初的邂逅，还有奥托主动地退让。
她们两人的关系，大概是属于相看两厌，恨不得对方永远离开自己的视线。
可人生就是那么的奇妙，本该毫不相干的两条平行线，在一架简陋的木头飞机模型中，成为了爱着与被爱的关系。
完全可以称之为奇迹。
成也奇迹，败也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