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带倒了。”
宋在水与两人的使女都是一愣,皆不自然的看了眼卫长嬴,宋夫人也是一怔,下意识道:“是这样吗?”
“自然是这样。”卫长嬴俯在榻上,唉声叹气,煞有介事,道,“亏得苍天庇佑,我和表姐都没大事儿,不然,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和舅舅交代了呢!”
宋夫人皱了皱眉——正如宋在水所料,她既然亲自赶过来了,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侄女蓄意自残才拖累了自己女儿为了救人受伤?今儿个她过来,一是担心亲生骨肉,二却是怕宋在水心志坚定,这一回被卫长嬴阻止,却还不死心……瑞羽堂现下在朝的势力有些衰微,可不想招上“过失导致准太子妃损伤容貌”这样的弹劾。
不说朝局了,单从亲戚上说,宋家就这么一个嫡亲孙女,宋在水在凤州出了事儿,宋夫人也没法与父母、兄长交代。何况宋在田与沈宙同行,不几日就要到了,这眼节骨上宋在水出事,宋夫人都不知道怎么去见这个侄子的好!
因此知道两个孩子伤势没有大碍后,宋夫人便按下心疼之意,迅速盘算着要与宋在水好生说道说道,务必让她打消了这自残甚至是自尽的想法。
然而亲生女儿偏给她拆台,宋夫人才问了一句,眼看宋在水都要招认了——正要趁着宋在水的愧疚起话头呢,卫长嬴却把事儿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没良心的小孽障!”宋夫人心头火起,暗骂女儿没眼色,“这是讲义气的时候吗?在水这孩子外柔内刚,既是不想嫁进东宫,又连自毁容貌的事儿都做出来了,这主意哪里是连累了一下表妹就能打消的?不趁如今事情才发生,伤势未愈、这孩子心里最愧疚的时候开导好她,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伤了膝盖不便移动……女孩子家的簪子随便拔支下来……还有绣花针等物……这是能随意敷衍过去的吗?”
只是看着卫长嬴俯在榻上难以起身的模样,她心头又是一软,沉默了一下,才道:“罢了,如今你们都受了伤,等把伤养好了再说罢。”
卫长嬴忙道:“我就知道母亲疼我,我如今这样惨了,母亲定然舍不得再嗔我了。”
宋夫人瞪了她一眼——她究竟是久为当家夫人的,不至于被女儿打乱了先前的计划就束手无策,略作思索,宋夫人决定换种方式,和颜悦色的关心起她们的伤,抹着泪说一番心疼的话……这样时候也到了傍晚。
卫长风在外头留着两个大夫,左等右等不见母亲出来,只得让新荔进内室去询问。
这倒提醒了卫长嬴,道:“母亲亲自过来,但这山上简陋,如今这榻又叫我占了,断然不好留母亲过夜的。依我看母亲还是快些回府里去罢?”
宋在水也柔声道:“今日都是我不好,连累了表妹,也叫姑姑担心受怕的赶了来……”
宋夫人看了看外头天色,也知道再不回去不合适了——宋老夫人年纪大了,怕正等着自己回去禀告详细呢!而且自己一个当家主母这样兴师动众的跑到城外,总是引人注意的,别给两个女孩子引出什么不好的谣言,思索了下,点头道:“我是要回去了。”
跟着话锋一转,道,“但你们身边的人太过粗疏!这许多人眼皮子底下,居然还叫你们受了伤!真不知道平日里锦衣玉食的养着她们是做什么用的?!”
这话听得绿房、春景等人皆变了颜色,想分辩,可看了宋夫人的脸色又不敢吭声——还是卫长嬴不惧母亲,嘻嘻笑道:“母亲也别怪她们了,今儿个若不是她们在,方才我和表姐还不知道怎么从山顶上下来呢!而且本来也是我淘气,非要自己进林子里去折竹枝,这才惹出来的事情,母亲要怪,头一个就要怪我,可我如今已经趴在这儿了,也是上天先罚过……母亲向来疼我,这会定然舍不得再罚我,依我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