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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韶光对于这件事情也是觉得懊恼万分,叹息着抚着女儿的背,低声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时族里适合做太子妃的女孩子就三个,我自然舍不得你的,你婶母也舍不得你堂姐,不是刘若玉那贱人,还能是谁?何况她一向怯懦,我本以为她那样的人做了皇后也没什么出息,何况之前她服了忧来鹤,本也活不了几年。本想着让她先当上几年太子妃,叫顾皇后放心。若她不乖,等咱们族里有其他女孩子长成了,大不了再嫁一个……可谁知道……”
谁知道这个元配嫡女一下子像开了窍一样,如今完完全全脱离了她们母女之手不说,甚至连其父刘亥也奈何不了她了?现在反过来对付她们母女两个,碍着身份,张韶光与刘若耶固然深知其用心,也不禁暗呼吃不消了。
“皇后看重的不是她,是咱们刘家,难道就不能把她……”刘若耶美眸一转,流露出狠色,扬手在颈侧比了个手势。
“可太子无耻,现下就对咱们母女两个垂涎三尺了!”张韶光沉声道,“万一刘若玉那小贱人出了事,岂不是正中了太子下怀,趁机求娶你为继太子妃呢?如今沈家势大,卫家又有复兴之象,圣上很不高兴,正着意稳固储君地位,免得被阀阅危及申氏江山!这时候太子有所请求,圣上一定会准了的!”
刘若耶一怔,喃喃道:“可是母亲您想过没有?太子如今还没继位,就敢对卫长娟下手了,这万一要是他登基了,皇后能压得住他不对咱们下手?纵然皇后压得住,到那时候,她为什么要继续护着咱们?”
张韶光怔了怔,下意识道:“你是说……?”
“圣上膝下皇子王孙有很多不是吗?”
……东宫,太子妃刘若玉抱着一只明显过于肥胖的花狸猫,神情慵懒的斜依在榻上,看着居忠走进来,闲闲问:“怎的了?”
“奴婢方才走到快到宫门处的地方,忽然被人拦下,道是有一封信要交给娘娘。”居忠行过了礼,面色古怪的道,“那人把信交给了奴婢,就说了一句话,道是,这封信,换娘娘一千两银子!”
刘若玉一怔,失笑道:“还有这样的事?你把信放下,出去叫默奴进来。”
居忠依言出去,带进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内侍来。
这小内侍生得有些憨,实际上他也确实不聪明,宫里没有禁止内侍认字,甚至有时候还有老内侍会专门教导一些宫奴习文识字。只是这默奴人笨,据说他七八岁时被卖进宫里打下手,到现在连自己名字都不认得。
不过,刘若玉打发他在自己院子里伺候,就是为了这份不聪明。
此刻见他来了,刘若玉就朝案上的书信扬了扬下颔:“拆开看看。”
默奴木讷的应了一声,也不问缘故,就这样走过去拿起信,有些笨拙的撕了开口——这中间,刘若玉及身边众侍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过了片刻,见拿着信的默奴仍旧平安无事,刘若玉才满意的点一点头,道:“把信放下,你出去罢。”
又吩咐宫女,“赏他五两银子!”
刘若玉自己起身走到案旁,她在继母手里吃过大亏,进宫之后越发的谨慎小心,虽然方才叫默奴试过此信之中没有什么手脚,但此刻却还是不肯亲手接触。拨下鬓边银簪,划出信笺来——那信却也不长,不过寥寥几句,却让刘若 玉脸色顿变!
她原本就偏于苍白的脸色在一瞬之间转为惨白不说,甚至震惊到了下意识的举手掩嘴,以遮住一声惊叫的地步!
急速思索片刻后,刘若玉也不管信上是不是有什么更隐蔽的手脚了,直接连被默奴撕开的信封与信笺一起拿起来往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