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
找了个窗外景致好的雅间坐下,伙计奉上了香茗和四干四鲜,掌柜的冲着冯仇刀一哈腰,笑得满脸褶子:“不知这位爷想吃点儿什么,您尽管说,小的这就吩咐厨子上菜。”
冯仇刀有些不自在,看来他很少下馆子,吭哧了半晌,这才指了指胖子和方铮道:“还是请福……呃,请这位兄台和你们少东家点菜吧,随便点。”
难得看到冯仇刀有不自在的时候,方铮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朝胖子道:“哎,想吃点啥你说吧,今儿冯大哥请客,咱俩得狠狠宰他一顿。”
胖子笑道:“是啊,冯将军今日高升,以后前途远大,是该出点血了。”
冯仇刀闻言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
见胖子和冯仇刀都互相客气推让着,方铮不耐烦的道:“都不说那我来说了啊,掌柜的,记下,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方大少爷还真不客气,一口气点了十几道邀月楼的名贵招牌菜,越说越快,越说越多,就跟相声里的报菜名儿似的。
冯仇刀有点坐不住了,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尴尬,还是胖子眼尖,见到冯仇刀的窘态,胖子清咳了几声,桌子底下暗中伸腿踢了方铮一脚。
方铮一楞,茫然望向胖子,胖子隐秘的瞪了他一眼,又朝冯仇刀努了努嘴。
方铮恍然,瞧哥们这猪脑子!都怪自己说得太来劲了,一时忘了冯仇刀只是个带兵的头儿,每月那点微薄的俸禄还得养家糊口,哪有闲钱下馆子?更别说刚才那一连串儿的名贵菜了,卖了他也付不起帐呀。
方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继续道:“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掌柜的,刚刚我说的这些……”
掌柜的赶忙接道:“都记下了,您放心,一样也没落下。”
“不,我的意思是,刚刚我说的这些,咱们都不要。”
“啊?”掌柜的傻眼了,少东家这……什么意思呀?拿我开涮呢吧?
“噗……”胖子忍不住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而冯仇刀的表情似哭似笑,煞是怪异。
“啊什么啊,本少爷刚刚只是练练嘴皮子而已。你就随便上两个荤菜,两个小菜,再来几坛酒,齐活儿!”
掌柜的苦笑应是,转身出了雅间。
方铮回头,打量了下胖子的体型,像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追出去大声道:“哎!给我弄瓷实点儿!份量要大,要盆装的!少了小心我罚你去当跑堂……”
掌柜走在楼梯口闻言差点没一个跟头栽下去,心中苦笑连连,这少东家还真是……真是少东家啊。
回到雅间坐下,冯仇刀神色赧赧道:“你们……我……唉,人跟人没法儿比呀。”
方铮笑眯眯的道:“比什么比,各有各的长处,比钱多,肯定你比不过我,若是比上阵杀敌,我肯定比不过你……”
胖子凑过来兴致勃勃道:“那我呢?”
打量了胖子一眼,方铮对冯仇刀道:“若是比饭量,咱俩加起来也比不过他……”
“……”
酒菜上得很快,而且真如方铮所吩咐的,弄得很“瓷实”,别人桌上的菜都是一碟一碟的,他们桌上却摆着大小四个盆子,最小的也有一口锅那么大。看来掌柜对跑堂的工作岗位毫无兴趣,所以严格的执行了少东家的指示,做得那叫一丝不苟。
酒是好酒,二十年的女儿红,三人拍开泥封,你一碗我一碗的喝起来,边喝边聊着。
“方兄,听说你前几日打了潘尚书的儿子,今儿在朝堂上又差点没把他气晕过去,潘尚书怎么得罪你了?”胖子啜了一口酒问道。
方铮叹了口气:“别提了,今日散朝之后,还被你父皇拎到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