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余怒未息,悻悻的哼了一声:“算了,这种人没素质,咱不跟他一般见识,有病!”
侍卫擦了擦汗,苦笑连连,大人这是骂上瘾了怎么着?
“派两个人跟上去,摸摸他的底细,找个机会扁他一顿!扁到他承认自己有病为止!哼!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里,还没老子不敢揍的人!”方铮怒声吩咐道。
侍卫苦笑道:“大人,您不用摸他的底了,此人属下认识……”
“靠!难怪你刚才不上来帮我骂,原来他是你的熟人,他是谁?”
侍卫嗫嚅着嘴唇,看了看方铮的脸色,这才开口道:“他是寿王府的人,名叫潘荣,据说是寿王侧妃的弟弟,此人不学无术,专混迹于街市茶馆酒肆,寿王就藩时,他在京城还算老实,寿王一回京,他就开始得意了……”
寿王府的人?居然还是寿王的小舅子,难怪那家伙比我还嚣张。唉,难道老天注定寿王要与我为敌,还没见着寿王的面呢,这儿就跟他小舅子骂上街了……
方铮觉得有点牙疼,捂着腮帮子呻吟道:“姓潘的怎么都这德性啊?他姐姐该不会正好叫金莲吧?那寿王脑袋上的帽子可就……嘿嘿嘿,嘶——哎哟……回府,回府,真他妈的晦气!”
侍卫见方铮独自YY得笑出声来,不明其意,试探问道:“大人,还要不要派人跟着那个潘荣?”
方铮一楞,接着狠狠道:“跟!当然要跟!老子在京城怕过谁?反正那小子不认识我,你们手脚利落点儿,找个没人的地方狠狠揍他一顿,揍完就跑,别被人认出来啊,人家若找上我,我可不认帐的……”
侍卫恭声应命,带了两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街头。
※※※
太子府内。
太子铁青着脸,脸上的肌肉止不住的抽搐,原本英俊非凡的相貌此刻显得有些狰狞。
范瑞头也不敢抬,仍垂首低声禀着这段日子的所见所闻。
“皇上昨晚宣寿王进宫,考校寿王的策论,帝问:‘君当何如?’,寿王答曰:‘君当贤其贤,亲其亲,前王不忘也。’帝又问:‘天下不靖,又当何如?’,寿王答曰:‘守成者失其土,拓疆者得其土,天下靖矣。’寿王答毕,帝大悦。”
“殿下,情势不妙啊,皇上好象越来越看重寿王了,祖宗规矩,如非太子,亲王皇族不得问政干政,可皇上昨晚却主动考问寿王的策论,这……是不是皇上在向殿下和朝臣们预告着什么?”
太子脸色仍旧铁青,身躯因愤怒和恐惧,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范瑞默默看了一眼太子,面带忧色的道:“都说天威难测,果然如此,皇上的态度如此含糊,实在让人琢磨不透啊。还有那个寿王,他向皇上答对之时,说什么‘守成者失其土,拓疆者得其土,天下靖矣。’这话分明就是暗指殿下将来即位了,也只是个守成之君,可能会让整个华朝败亡,这句话实在太狠毒了……”
太子怒哼一声,道:“寿王一直在兴庆府监军,多次与突厥人征战沙场,所谓‘拓疆者’,必是指他自己,他只差没有直接向父皇自荐为太子了!狼子野心,哼!欺人太甚!”
范瑞思索了一会儿,缓缓摇头道:“殿下,请恕在下直言,我觉得殿下此时最要提防的,不是寿王和英王……寿王和英王未奉诏便私自离藩回京,皇上虽然没说什么,但他心中必然不悦,更何况那两位王爷回到京城便四处活动串联,拉拢大臣,给自己造势,这些我相信皇上肯定是知道的,试问对于这样昭然若揭的争权举动,皇上难道不介意吗?昨晚宣寿王进宫,皇上也许只是给殿下和大臣们做了一个假象而已……”
太子眼睛微眯,瞳孔缩得如针尖般大小,阴森森的道:“先生的意思是说……”
范瑞点了点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