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媒婆想来想去,忽然一拍巴掌:“傻闺女,过几年,季同原来的儿子女儿娶的娶,嫁的嫁,你再给他生个一男半女的,那还是不什么都由你说了算?你爹娘年纪也大了,还能照看你多久?再者,你还要你爹娘跟着你受多少白眼?”
冯氏听得这话,哭得更厉害了,却仍然不同意。
马媒婆只得拉了冯老太进屋,嘀嘀咕咕一阵。然后迅速回了季同道:“那冯氏是个良顺的,只说自己蒲柳之姿,又有不详的名声,入了老爹您的青眼,也是三生有幸。愿为奴为妾伺候季老爹,却不敢担当做季奶奶……”
这般装模作样说了一通,让季同准备一些布帛礼品和二百两银子,送到冯家去。冯老太爷见了银子就撒手不管,冯老太和马媒婆就选了两天后的一个日子,灌醉了冯氏,哄着她上轿,趁晚上从后门把人抬出来。
等到荷花反应过来的时候,冯氏的轿子已经进了季家的后门!
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好好的续弦怎么就成了纳妾?还是黑灯瞎火从后门抬进来的那种?
新的主意
如果不是看到季同大晚上的还换了一身新衣服、剃了胡子拉碴、收拾得整整齐齐,如果不是想着这几天称砣去另一个庄子了有些不放心而想到后面去看看,如果不是听到了马媒婆的声音,她还一直以为,把冯氏娶进门至少也要一个月,那二百两银子也只是支出去订亲而已!
可这人已经抬进来了,她也不好打发人给拦出去,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人送到季同房里,然后回到自己房间生闷气。
小巧也得了风声,忙忙地过来赔罪:“姐姐,自前天李媒婆来过后,我们只听到老爹说他已经使了马媒婆说亲。然后老爹就支使人买些新衣新物、有给马媒婆二百两银子和一些布帛首饰,全家上下也都忙着洗洗刷刷准备迎见新奶奶,可……就是没听说今天会……”
荷花沮丧地挥挥手,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味道。
一方面感叹这时候女子的卑贱地位和艰难生活,一方面也有些庆幸,毕竟若是正正季同经经续弦,他和季均就得管冯氏叫母亲,还得给她磕头讲礼节。以后有了弟弟妹妹,这家产啊嫡长什么的也烦人……
但这冯氏不是说以前有人愿意收她为妾她不肯吗?怎么这一次就肯了?
而且,当初季同明明说的是续弦,怎么有人宁愿不做正室要做小妾?
难道说,他们等不及明媒正娶一长串的手续,想把人先塞过来再说?以后生了孩子再图扶正?
还有,冯氏的家人若是贪财的,也应该早早就把冯氏“卖”出去了,而不用等到现在贪他们家的银子吧?二百两虽然很多,但定江县出得起这个钱纳小妾的,还是大有人在……
尤其老爹,到底抱得什么心态收了冯氏?
不可能仅仅是因为她表现出了想念母亲的情绪,否则,他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不找一个女人回来做家务。
若是真的对冯氏有意,他又怎么忍心让她做妾?
或许,他只把冯氏看做某人的替身?
“算了!爹身边的小青小桐才来几天还不理事……爹的事情,我们也不好掺和。”想得头疼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当然,就算她理出了头绪,也不好在季同的大好日子里说什么、做什么。至于以后,还是希望季同和冯氏郎情妾意、互相扶持、一家团结平安吧。
荷花疲倦地瘫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
第二天早上小巧又来实时播报:“姐姐,小青说,昨晚轿子才进门,老爹就使她伺候姨奶奶
洗漱。姨奶奶整个人都是睡沉了的,身上还有好大一股酒味。到现在,那边都没有动静呢。”
居然醉得不省人事?
这洞房花烛?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