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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知道自己在荷花面前闹了个笑话,懊恼地摸摸头,又想起自家爹娘,也顾不上风花雪月了,耷拉着脑袋闷不吭声地踱到小时候经常吵闹的一块空地,仰面躺在地上,楞楞地呆了一下午。
荷花她们走到村里,才知道郝大海家里赵氏的女儿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后脑上长了一个大包。小娃娃哭了一整天,赵氏也跟着抽噎不止,大海叔从外面回来知道这件事,就怪罪大海婶子这个主母没有管好家,大海婶子不服气,说赵氏身边的人都是安分的,照顾小娃娃的奶妈和丫头还是赵氏自己从县里带回来的,怎的出了事就要怪到别人头上?
然后又就找的郎中好不好,熬药是否及时,有没有找出小娃娃摔倒的原因,是不是有人背后做手脚等问题,大海婶子赌天指地发誓,把自己身边的丫鬟打了板子,赵氏身边的丫鬟奶妈也给打了一回,还叫了牙婆来拖了两个人出去。
其中一个婆子挨了打还要被扣银饷,心里不痛快,就和旺财婶子絮絮叨叨说了个七七八八,羡慕她和旺财叔守着季同的老宅子,就跟半个主人一样。
旺财婶子则是因为别人嘴里说出了“半个主人”这四个字,赶紧过来表忠心才顺便把这一出招了。
荷花想到小宝说“现在才一个,就变成这样了。要是三四个闹起来,这家里还像什么话?”,再想想大海婶子平日风风火火不服输的个性,心里就有些酸冷。
作客徐府
季家村十日游结束了。荷花借着这个机会做了一次野丫头,也指点着院子里的小池塘把关于桑基鱼塘的一些要点和冯姨娘说了。冯姨娘则是正式见了村里的长辈亲族和邻居,收获了无数恭维和白眼,对桑基鱼塘很感兴趣却还是有些畏手畏脚。荷花也想要做得稳妥一点,少不得又商量说回县里叫季均请他那个朋友到家里坐坐。
那一家是姓徐的,人家都称徐二爷。徐二爷在县里有一个绸缎铺,据说有上万两银子的本钱。徐二爷在外风光无限,在家却是个惧内的。三十九岁才得了一个宝贝儿子,后来又得了一个女儿。徐二爷老怀欣慰之下,不免对儿女有了大期望,毅然决然不顾后院倒了无数次的葡萄架,鼓起勇气横眉冷对老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终于取得了对儿女的绝对养育权,誓要把儿子培养成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把女儿教导成温柔娴良的大家闺秀。
奈何徐二爷期望太大,矫枉过正,徐大少爷理所当然自然而然逆反了,从小就上房揭瓦、下地打滚、在家掀小丫鬟的裙子、在外逃学打架闹事,整个一不学无术的小霸王。徐二爷不得已,请了先生在家单独教,更亲自物色了一把戒尺,送到先生手里,当着先生和他的面道:“犬子就倚仗先生教诲了!”然后嘱咐先生怎么严格怎么来,该罚就罚,该打就打。那先生得了徐二爷的指示,好几次把徐大少爷的手打得跟血馒头一样。徐大少爷吃了几次亏,也学乖了,背地里倒腾,整走了好几任先生。一来二去,那些名声好、学问好的先生也不肯到徐府任西席了,只叹息说可惜二小姐不是男儿身。
徐大少爷重新回归学堂的大怀抱,倒也老实了许多,虽然学业并不出众,上课也不认真,但也只是小打小闹,没生出什么大事来,学堂里的先生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徐二爷望子成龙,又被一些自诩为才子、某某知府、某年状元的先生骗过几遭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儿子的“小小进步”极为不满,连带的对二小姐更上心了,巴巴地指望她能嫁一个德才兼备的翩翩状元郎。
季均是新换的学堂,徐大少爷对念书不感兴趣,对结交朋友、吃喝玩乐却很在行。季均丰富多彩的乡下生活无疑比他在自家院子里撒野要有趣得多,对季均的爹爹不打儿子板子、不逼儿子念书更是羡慕不已。因此,一听季同邀他上门去玩,他满口就应了。可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