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阿齐送出去的郎中半路被人追回来,见得一盆一盆鲜红的血水被端出来,刷刷地写了个方子,又掏出两丸药,道:“这个赶紧拿温水化了,给奶奶喝下去,还得叫人去抓药来煎着。”
阿齐恨恨地踢了他一脚:“若不是你多嘴……奶奶这回有什么事,我立马叫人封了你的药铺,判你庸医一个,草菅人命!”
“大人,大人……”郎中从地上爬起来,连连磕头:“小老儿确实不知发生什么事,我什么都没做啊!这些药,这些只是普通补身子的药而已!”
“先把他押起来!”阿齐大喝一声,又叫人拿了他的药和方子吩咐去照做。那郎中颤巍巍看着身后两个拿大刀的衙役,欲哭无泪。
昏天黑地的,终于把小孩生出来,常氏已经晕了过去,阿齐押着郎中去把脉。两个稳婆在县衙后院住了几十天不想最后知县夫人还是早产了,知县也不管她们,抱着个猫一般大小的婴儿也不敢露出喜色,讪讪地交给荷花。因害怕知县迁怒,也不要封赏,趁乱扯两件衣服和一些绸子,回客房收拾下东西飞快地从后门夹着屁 股溜走了。
荷花看着襁褓中咩咩地闭着眼睛抽噎的婴儿,叹口气对周林媳妇道:“之前大奶奶有没有说找奶娘的事情?周嫂子再辛苦些罢,这位……小少爷还得你好好安顿一下。大奶奶这里我先照看着。”
万幸常氏第二天醒了过来,只是身体大受损害,以后再不能生育。这事家里暂时只有阿齐与荷花两口子知道,阿齐对常氏也还是有些情意的,只把儿子抱过去逗她开心,拜托了荷花先不要对常氏说,还请她帮忙管家务。
荷花见那环玉实在是扶不上去的,又因为没个一男半女就直接从通房丫头升上了姨娘,府里多人并不服她,如今阿齐那里两个小的,一个病的,乱糟糟连春节都没法过,只得勉力应承下来。
季管家媳妇去环佩那边走了一趟,回来气愤地道:“那个不要脸的小蹄子,居然说狐皮脖子是大爷送她的,不肯退回来!”
荷花冷笑一声:“她也只得这点出息,等着吧,以后有她苦吃!”
果然过一天常乔就伙同穷极无聊的郝学康,先请了一帮混混去环佩家里打抢,闹得近百来人在门口围观,常乔几个再带了一些衙役说是上门去抓匪,打打杀杀的,把环佩家里砸个稀巴烂,沈老三一家也挨了不少棍棒。更有两个混混作势要拿环佩做人质,一个拿刀对着她脖子,一个把她的衣服裙子撕扯开来,当着众人面在她身上摸了又摸。最后贼匪们劫持着人质成功退散,在闹市口扔下衣不蔽体、一条腿还白花花光溜溜露于青天白日下的环佩,混进人群不见了。
她娘老子抱着眼神涣散痴痴呆呆的女儿大哭不已:“作孽哦,早说让你把孩子堕掉,重新嫁人,或者好生与老爷太太认个错,娘儿俩回大院子里好好住着,你偏不,你就是要和大奶奶怄气,你就是要在外面充奶奶,这可怎么办?作孽啊……”
等到阿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常乔听了郝学康的计,只说要给姐姐出头,还说要把环佩打死了,以后再遇到他们家人,见一次打一次……一个丫头自然比不得小舅子亲近,阿齐也无话可说,只得把满腔无名之火发向郝学康。
郝学康嘻嘻一笑,道:“大哥,早就说了,色字头上一把刀。环佩那种丫头和她家人,要是安分的也罢了,可明摆着就是些尽惹祸的。让他们跟着你,后患无穷。依我说,还是早早打发了好。”
阿齐被堵得一口气出不来,正好之前托同僚去阳安县衙捞那个下狱的“小舅子”的事情有了眉目,就依了郝学康的主意,写了一封信,包二百两银子,把环佩父母和她弟弟都打发走,再找了一个丫鬟穿成环佩的样子抱个襁褓,和他们一起上路,中途再偷偷回来。
过一天半夜又把环佩接进家来锁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