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心慌了起来。
“你还好吗?”她悄悄的、强抑担忧的问道。
此时他面向她的身体,一颗漂亮的后脑勺对着她,动也不动。
“你还活着吧?”她有些紧张了。
只见他稍微转过了脸,那双漂亮的眼眸仍轻睁着,神色如常。
她略微松了口气,伸出手,笨拙的穿过他的发丝,想要给他一些安慰。
“会不会很痛?”她轻声问道。
他长长的睫毛微动了一下,仍然没有回答。
过了好久,才听见他虚弱的声音:“你要问几次啊……”勉强的抬起了手,在半空摇摇的划着。
她紧张的瞪着那只手,心悬得半天高,不知他挣扎着要传递什么讯息。
最后,他终于找到了定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仿佛是叫她放心似的。
生平第一次,她觉得眼眶热热的,有种想哭的感觉。
辛氏诊所内,此时空荡荡的。
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值班的护土小姐也已经打卡回家了。
整栋诊所内,只剩下老医生一人。
只见他一边收着桌上的病历表,嘴里哺哺的叨念着:“莎娜这小鬼头,怎么转学以后就没出现了?反而是小蕾三天两头的跑来擦碘酒消毒……”
突然门铃大响,一声急似一声,仿佛骤雨似的。
“谁这么晚了,家里死人了啊……”老人嘴里嘀咕着,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他时常挂心的孙女儿,只见她脸色苍白,身上沾了一大块的血渍。
老人瞄了她一眼,说:“早跟你说过了,别一天到晚跟人打架,你看,马上带血来见我了吧?”
他转身拉开病床前的白色帘幕,嘴里仍念着:“早说了你总有一天会全身血淋淋的进来,只不过还能自己走来,应该伤得不严重…”
“阿公,不是我……”
莎娜异样的声调,使老人停下了手边的动作,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只见她侧过身子,身后出现一名穿着司机制服的人,扶着一名少年,那名少年身材甚是高挑,却软绵绵的倚在别人的肩头上,半垂着头,身上的深蓝色西装让血染成了暗黑色。
老人脸色一凝,威严的低喝着:“还杵在那儿干嘛?快把他扶到病床上!”
于是唐家司机和莎挪两人,七手八脚的将几乎已陷入昏迷状态的唐雅人抬上病床。
辛老医师迅速的剪开他身上的衣服,露出了腰间的伤口,此时血已止住,凝结成一块红褐色。
老人细细的检查他身上的伤口。“是刀伤。”严厉的扫了莎娜一眼。“不要告诉我是你做的。”
莎娜待要辩解,听见床上的人□□着:“不……不是……她——”
辛老医师转向他。“年轻人,还醒着吗?”
病床上的唐雅人轻哼了一声,睫毛颤动了几下。
“我要先帮你消毒,可能会有点痛。”
就在老人转身准备棉花和酒精时,莎娜弯下身子,俯在他耳边悄声说道:
“不要听他的,不是有点痛,是——很痛。”
床上的唐雅人仍闭着双眼,却扯了扯薄唇,绽出一抹虚弱的笑来。
见他此刻很难过,仍不忘给她回应,莎娜心中流过一股难以形容的、小小的感动。
她伸出手轻握住他的肩头,仿佛要给他鼓励似的,同时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没骗你,真的会很痛喔!”
真的是很痛。
唐雅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
“你运气好,没伤到内脏。”老人的声音从他左侧传来,他略显困难的转过头,却只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