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思忖着解读清颂的思绪,他却一拳握起重重捶上我的肩膀。
“因为你是赫连子钺!”
我看着他俊雅的笑脸,顿然有些手足无措。我不知道他为何是这样的回答,我只知道,此刻的我与他已无半晌前的针锋相对,只有明明灭灭的思绪在错乱纷呈之中相知相惜。
也罢,就因为我是赫连子钺,所以我与子铭、子镈不同,我与侯门深院的那些王爷皇子们不同!
亦捶了清颂一拳,我朗笑出声:“我明白。” 。。
七月初七夜
清颂走后,我与听弦牵着各自牵来的马匹在郊外林里闲逸散步,任马儿信步寻青采觅。
“子钺,夙引这次必须得带我回去。”沉寂良久,听弦放开缰绳,款步走到我面前。
“怎么,舍不得我,所以不愿回去?”我笑笑抚了抚她的颊,曜黑的眸中不似*,却胜无限暖意。
“是舍不得呵。”听弦这次没有挥开我的手,反而纤手抬起扣住我游移的指,幽幽道,“再带我到那棵大树顶上去,像那天晚上那样上去。”
我俯首看着她闪亮的美眸里明灭不定的光影,顿时没了言语。未被她握住的手臂一揽,勾住纤细的柳腰,一扬身,踏着树丛,便坐上了树顶的高枝,徒留叶影孤摇,割开一地光芒斑驳。
初现的光明让我有丝炫目,侧首看着怀中人,不想正好对上她琉璃般的眸子,恍惚之中生出一丝未觉的情愫。
即使是听弦不易表露,她那女儿家的情态我又如何不知。只是她与我的身份都太过敏感,我不敢,也不能轻易对她萌生情结。何况,子铭与紫鸢的纠葛未解,闻清赋又对我情丝暗绕,我不能再为自己多添棘手事务,也正如清颂所说,不要误人误己。
记忆里某晚的轮回忽然放映出来,伴着秋晨夹杂着花叶清香的瑟瑟暖风,拂开额前的发丝,飘飞的衣袂蹁跹舞动。
听弦纤长的青丝与我的发丝在空中交缠,纠结成柔美的弧度。有几缕漏出云鬓散落在我手背上,那酥麻的触觉便仿若回到了我们初遇的那个烟花之夜。
是七月初七。
满空繁星的光芒似是悉数凝于牛郎织女,它们在璀璨的银河两侧遥遥相望,在隐隐的月色中熠熠生辉。
纳香阁的夜是柔靡的丝竹漫耳,和暖的光色与暗香轻浮,浅浅勾勒出昏软的暧昧。
我悠哉地搂着茹惜玉谈侃调笑,看纳香阁正厅里缓缓踏出的一袭白衣胜雪,莞尔回眸间,晚风拂起几缕青丝如墨,在露天的明皎月色中空灵无瑕,恍若天人。
女子覆一抹白纱,只露出一双附着蝶羽般灵动睫毛的美丽瞳眸,那幽深的柔光中微微泛出点点暗红,隐隐有丝静默的*。
素手纤纤如玉,怀里软倚一把紫檀木琵琶,莲步轻移,由厅中拨开层层纱幔,款款而出。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缓缓饮下茹惜玉递上的酒,我向白衫女子撇去一眼,“确是难得的清灵美人。”
“三爷对冰弦姑娘动心了?”茹惜玉软软地偎在我胸前,装似不经意地问,“需要惜玉去安排吗?”
“不必。”抚在她的腰上的手轻轻将她推出胸膛,我眯了眼,轻轻笑道,“本王想知道,是本王先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还是她先臣服于本王。”
一曲低靡,琴音泠泠,绕梁不过。
台下四座惊叹:这般天籁之音,也不过能在纳香阁听到吧。
我看着她转身进入内厅,脚步不自觉地跟了上去。原来她真的只是卖艺,她的琵琶也不是聚众取宠的噱头。
作者题外话:雪复活啦~
红眸嗜血似罗刹
“冰弦看公子相貌堂堂,器宇不凡,”才入了后院长廊,她便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