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相国寺出来时,东方已经破晓,整个楼兰古城也开始生动起来,街道上开始出现行人,晨起的炊烟袅袅升起,萧天雨决定直奔楼兰王宫,杀死夏建仁和李海明,就等于他们的行动大白于天下,再也无法隐秘行动。
黎明时分,楼兰王宫一片沉静,王宫后花园的一座祠堂里,偶尔传出击打木鱼的声音,与往常不同的是,香火侍者走入祠堂上香时,王室供奉的图腾圣物沙漠红狐,颜色发生微妙的变化,这可是上百年未遇的怪事,玄石雕刻的红狐,嘴巴部位的黑色与以往明显不同,油黑油黑的,像涂了一层黑彩。
侍者惊愕地看了半天,红狐嘴巴部位以前是乌黑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亮,侍者用衣袖使劲地擦了擦眼睛,他怀疑自己看错了,但是,眼前的情形真真切切,更奇怪的是,红狐的眼睛似乎也在冒亮光,看上去很有神韵。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祠堂后,侍者直奔正殿跑去,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情,按照上千年流传下来的传说,图腾圣物一旦发生异变,楼兰王室将面临极大危险,这样的事情哪能不报告,稍微延误一点,可能就是掉头之罪。
王室首辅大臣耿精国,刚起床不久,忽闻殿外出来报告声。他心里有点发紧,大清早的,这样的报告必定是紧急的,否则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报告的。当听闻家族图腾圣物沙漠红狐的嘴巴变黑,眼睛冒光,耿精国也害怕了,急忙和身边的随从一起来到祠堂。
耿精国只看了一眼,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上,纳头便拜,他心中升起一片凉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按照古老的传说,意味着皇家将遭受大磨难,否则,不可能引动古老的预言成为示警的标志。
咣咣!
王宫的紧急钟声响起在晨雾里,钟声里隐含的急迫使得王宫从上到下,所有人一片哗然,这样的紧急钟声,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听过,很显然,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人们很快集聚在正德大殿前的广场上,耿精国面色严峻地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心里很不是滋味,也许在即将到来的磨难中,一些人将失去生命,他们之中有多少人能活下来,这座王宫是否被毁于一旦,谁也说不好。
“王室圣物沙漠红狐出现异像,这是劫难的象征,从现在起,楼兰王室将陷入不可预知的磨难,我希望大家齐心合力共度难关。”耿精国的话还没有说完,下面早已是一片死寂,人们清楚即将来到的是什么。
“所有皇室五代之内的嫡亲,请到右面集合,不是嫡亲的原地不动。”话音刚落,人群出现骚动,一些人纷纷走到右面。
“为祈求家族圣物红狐赐福,化解灾难,所有皇室嫡亲均要滴血于那个铜盆之内,无论男女长幼,都要滴血。”耿精国是首辅,他的话比国王还要管用,几年来,老国王病重卧床,全靠他在支撑局面。
楼兰图腾的传说中,一旦圣物红狐出现异像,便预示着王室将有大的劫难,但是,另一方面,在劫难未发生前,也可以通过滴血祭祀的方式,祈求圣物沙漠红狐化解灾难,但是,这些都是传说,千年以来,还没有出现异像,人们也没有祭祀过,至于红狐以什么样的方式赐福,也无人知道。
据说祭祀时,皇室嫡亲滴血的人数越多,祈福就越灵验,但也只是个传说。
收集完血液后,耿精国领着所有滴过血的皇室嫡亲,来到了祠堂前。耿精国先是点香祷告,之后,满脸虔诚郑重地跪了下去,他身后呼啦啦也是跪倒一片。
“一叩首!”
“二叩首!”
“三叩首!”
耿精国苍老的声音里,夹带着神圣和期盼。大殿上香烟渺渺,透着一股神秘的意境。
哗!哗!
耿精国端起盛有鲜血的铜盆,缓慢来到玄玉雕刻的图腾圣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