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儿子是不是真的和别人很不一样?”张梅悄悄问范亨道。
“嗯,或许吧。这事儿还真不太好说。”范亨也不知道这个情况是好是坏,不过看在范无病神采奕奕的样子上,应当不是什么坏事儿。
自家的儿子若真的是个天才,那还不是老范家的祖坟上冒了青烟儿啊!范亨突然对自己的小儿子有些期待起来。
哥哥姐姐见到小弟弟如此神异,也是倍加关注,但是当他们将自己书本儿拿到弟弟的面前读给他听的时候,范无病的眉头总是皱皱的。
“弟弟不乖啊!不爱学习可不是好孩子!你长大以后可是要建设四个现代化的呀!”姐姐拍着范无病的脑袋娇嗔地说道。
面对姐姐的劝导,范无病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儿,我靠,这话我怎么听得这么别扭啊?
套用一句很恶俗的话说,时光如水,岁月如梭,咻地一下,范无病就一岁半了!
第四章成长的烦恼
冬去春来,春去夏至。
当外面树上的知了扯着嗓子拼命叫喊起来的时候,范无病已经一岁半了,先天充足的范无病无论从个头上看,还是从智力上看,都是那样地出类拔萃,寻常人家的孩子长到两岁也没有他的个子高,更不要说这家伙的小脑袋里面装载着的是一个超越时代三十年的成年人的思想了。
范无病家住的房子是平房,就是那种一大串院子连接在一起,一排房子有很多家人居住的格局,房子的对面有一排略小些的平房,是作为厨房来使用的,两排房子之间是长长的东西贯通的通道,足足有十来米宽,厨房和住房的外围,则是两排高大的杨树榆树柳树之类的树木。
夏天的时候,范无病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逮知了,也就是蝉的幼虫,刚刚从地下的泥洞里面钻出来,还没有褪去硬壳儿的那种东西,抓住以后在盐水里面浸泡一个晚上,第二天用油一炸,金黄金黄的,吃起来别有滋味儿。
这东西是高蛋白,在这个肉类相对匮乏的年代里面,知了的存在对于强烈需要营养的孩子们来说,无疑是具有相当强大的诱惑力的,而范无病无疑就是所有抓知了的孩子们的佼佼者,虽然他只有一岁半。
范亨所在的厂子挺大,足有五千的职工,在这个人口只有十几万的县级城市里面,无疑是一个庞然大物。军工企业的待遇比较高,厂长相当于级别,要比县处级的父母官高多了,以至于在市里面开会的时候,总要给厂子的领导留下位置,厂子的重要性由此可见一斑。
但是这种情况在十年以后就大不相同了,随着企业的地位每况愈下,整个企业及其居民区逐渐地边缘化了,以至于有一段儿的时间,双方都有些互相看不顺眼的意思,化氛围及生活方式的不同,造成了厂子在城市里面成为一个格格不入的另类存在。
举个例子来说,早些年的时候,市里面如果有个停电的安排,都要提前向厂子里面打招呼,说明情况,等到厂子里面首肯了,才能拉闸限电,到后来就没有这么一说了,市里面停电是想停就停,根本不给打招呼,直到厂子里面的领导们打电话询问的时候,才半冷不热地哼哼两声。最后厂子里面没有办法,还是走了上层路线,从部里面要来了用电额度,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世间的变幻莫过于此了。
厂子里面的子弟们还是非常抱团儿的,范无病虽然以现在的眼光来看这些小屁孩儿,很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但是当他的目光扫到那些熟悉的面孔上的时候,还是有很大的触动的。
比如狗蛋儿,那个大名叫作严立的,那是他上小学时的同学,曾经帮着他一起欺负别人,一起反抗别人的欺负,比如王克强,那是高他两届的学长,也是手把手教会他下象棋的好友,再比如林倩儿,虽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