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兄弟到了云端上,大哥祁谷走上来一礼,道:“金灵护法,此阵我们两兄弟同来会你,若是你觉有是公允,也可再找一人来,我兄弟在此候着。”
他们二人并非孪生兄弟,相差有十余岁。
祁谷中年形貌,脸膛方正,举止稳重;而祁粱却是不同,两眼有神,一脸精悍,前者发话时,他在旁边一语不发,目不转睛盯着金灵叟直看。
金灵叟目光瞥去,见这对兄弟腰间皆是悬有一把柄上挂珠的法剑,心下有了点数,垂下眼帘,道:“不必了,两位这就动手吧。”
祁氏兄弟也不客气,齐喝一声,当即一分,一左一右成包夹之势,几乎同时一掐法诀,只闻锵锵两声剑鸣,两道夭矫剑光出鞘飞起,就朝着金灵叟斩去,竟是一上来就狠下杀手。
金灵叟看着脸容平静,看去神情轻松,可是内心深处却半点也不敢大意。
他这回却并不是把金环祭出,而是双手抓住,对着上方一晃,立现无数金光,密布天穹之上,照得人睁不开眼。
两派观战之人见了,觉其刺眼,不得不起了法诀护住双目,可即便如此,天中此刻情形却仍是难以看清。
祁氏兄弟本是信心十足,修士斗法,若非彼此战力相差极大,自己道术神通被人知晓了去,就易被人找到破绽,是以通常修士在人前不轻易暴漏自家底细。而金灵叟与陈寿古对敌时,却是现了不少手段,他们二人早就商量好了对敌之策,可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一照,也是滞了一滞,待两剑落下,却是斩了一个空,都是暗骂了一声。
若是他们手中持得的仍是那毕生所炼法剑,哪怕不去刻意御使,一念生出,就可自行斩敌。
可早在当年被逐出门墙时,那剑就凤湘剑派收去,否则哪还用在意这区区耀光。
这时正待收回,却觉底下生出一股吸力,似是把法剑黏住,顿时急了,起了法诀拼命相召,可僵持片刻之后,俱觉心下一空,竟是与心神断了联系,顿时大骇不已,知晓不好,两人眼神一个交汇,便分头朝着不同方向遁去。
此刻那光中忽然飞出一只金环,直奔祁谷而去,同时金灵叟自环中现出,几个呼吸之间,就追至他身后。
祁谷不得已转身对敌,可失了法剑之后,他战力大减,勉强招架了几个回合,就乱了章法,被一环打中前胸,霎时骨折肉裂,从空中载落下来。
待金灵叟再想回身去找祁粱时,后者已是飞至金锺派阵中,追之不及了,也只得放弃。
燕长老看着祁梁过来,眼中流露出几许冷意,道:“怯战而逃,岂能轻饶?”
林长老立时会意,他自怀中拿出法契,对着空中一照,祁粱登时应誓,浑身上下一阵酸软,自空中坠下,头颅撞在了法坛之上,因被契书制了法力,竟是就如此生生摔死了。
见此一幕,许多修士都是心中生寒。
金灵叟见状也是一怔,不过他已是连败了三人,自忖对杨殊永也是有了交代,扬手打出三道符箓,分别往三座山头分去,对着蒲牢飞车处一个稽首,道:“乔掌门,那符箓落下之处,便是我轩岳划去之地,贫道告辞了。”
说完,就一摆袖,飞身离去。
他一路可回至轩岳阵中,到了山脚前,却是下来一道童,阻其前进,他不禁怒道:“为何不让本座上去。”
那道童言道:“掌教真人说了,金灵护法本当取三颗头颅回来,可却只斩了二人,请护法回去再战,求个完满。”
金灵叟愤懑不已,可毕竟无法与掌教对抗,无奈之下,只得又往场中回返。
自那三张符箓飘去后,燕长老便一直在留神观望,待其落定,他缓缓自座上站起,到了法坛边缘,两目中泛出异芒,道:“山峦为棋子,哼!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