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名笑道:“怎会忘了,那是傅某昔年千辛万苦取来的,一直在等有缘之人,未想却是等来了道友,这却是傅某之幸。”
张衍一挑眉,再问了几句,发现其竟将一切有关太冥祖师的事情都是忘了个干干净净,要知道,二人方才才提到过这位祖师,现下只过去百来息而已,其居然就此毫无忆识了。
如今在其口中,玄石之事是却另一个由来,仿佛被另一个经过所替代了。
要是一个道心不坚之人站在此地,说不定就要认为这是一场虚幻了。
张衍稍作思索,起双目一注,仔细看了傅青名片刻,却见发现其气机比方才少了些许,这并非是自然流逝,而好似是被什么莫名物事削去了。
他心下转起了念头,这里有两个可能,一是方才那些话并非是他自己本来所愿言说,而是别人交托在傅青名身上的,好令其转告自己,而在事成之后,便就忘却了;再有一个,这干脆就是傅青名自家所为,只无从知晓出于何种目的。
这两者其实都有可能,但从过往来看,他偏向于前一种,那么这里施为之人,很可能便就是太冥祖师了。
至于祖师为何要如此,目的又是什么,他并不去妄自猜测,不到那等修为,多想无益,或许祖师本也是无意而为,便真要知晓,那还不如去问玉鲲瀛昭,此位毕竟是跟随过祖师的,或许还知道的多一些。
傅青名这时掐指算了算,道:“外扰已除,此时时机也是合适,傅某再与弟子交代几句,便就前去投生了,还请道友在此稍待。”
张衍道:“傅宫主自便便是。”
傅青名传意出去,许久之后,他回神过来,稽首言道:“有劳道友等候了。”
张衍笑了笑,道:“无妨。”
傅青名感叹道:“此去转生,因气机有缺,等再是还身回来,恐就是另一番面目,便在此先行谢过道友了。”
张衍此时也不提祖师因果了,道:“傅宫主无需道谢,既是有约在前,贫道会为尊驾护持好此方诸天。”
傅青名想了想,道:“傅某在青碧宫中还留有一些旧册,记载了一些布须天中的杂事,若是道友有兴趣,不妨拿去一观。”
说过之后,他郑而重之对着张衍打个道躬,而后便就默坐了下来。
过有片刻,其气机就渐渐降落下去,与此同时,那法身亦在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张衍眼中,作为傅青名的一面正从现世慢慢消去,若把其比较为留在天地之间的一抹痕迹,那么此刻这痕迹则是在逐渐淡去,直至最后不存,而余寰诸天那里,却似有了某种变化,正如其所言,或许出来之后,却不再是原来面目了。
修道人转生之后,若得真阳大能点醒,仍可觉悟前身,而傅青名这般作法,那就是彻彻底底换过一人了。
张衍负袖而立,虽是神情淡然,可心中却是警惕周外,要是有人要坏此功果,那么眼下就是合适的出手时机。
百余天过去,傅青名法身已是完完全全消失,浑冥之地中,只余张衍一人静静站在此间。
直到此时,仍是没有任何外敌来犯。
要说对方不知傅青名在这里做什么,或许可能,但其自身恶念被斩,想不察觉也难,最可能的原因是知晓这里有一位同辈,不想或干脆不敢与张衍有所碰撞。
张衍一转念,如此也好,自己有足够时间修持沉淀。
他感觉傅青名方才有许多地方都是说得模模糊糊,还有些许矛盾之处,故也无法确定,到底哪些是太冥祖师要告知他的,哪些是傅青名自家所言。
不过事实到底如何,自己去看过之后自能知晓,也或许有人会先找上门来,又何必纠缠于此。何况他方才成就真阳,还无需如此急切,傅青名未曾化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