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见了,脸上冷笑不止,这“七绝桩”既然有个“绝”字,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逃掉?
妖王才走了几步,发现前方有一道光华阻路,拿神兵一磕却是纹丝不动,急忙又往换了一个方向,却发现同样如此,心中“咯噔”一下,大呼不妙。
身后传来呼啸破空之声,那成百上千道剑光又追杀而至,不得已再次举起朝天棍与其拼斗起来。
可只要那七绝桩不失,这剑气便源源不绝,又怎么抵挡得住?直把这妖王杀得惨叫连连,浑身上下无有一块完整血肉,就算一时不死,也暂时没什么威胁了。
张衍看了几眼,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另一名妖王身上来。
他先是伸手一指,将那镇魂砚抬在空中,含而不吐,隐隐威慑下方,再把玄光抖开,无数金火光点如雨一般簌簌下落,星辰剑丸更是化做匹练长虹,飞空斩杀下来。
这名妖王本来抵挡那幽阴重水已是极为吃力,现在张衍几乎所有的手段全往他这里招呼过来,顿时手忙脚乱,连连被重水打中,在云头上连翻了几个跟头。
他见势不妙,也是动了逃跑的心思,心中怯意一露,动作便滞了一滞,立时被张衍抓住时机,他双目中闪过一道冷芒,手掌一翻,把那镇魂砚往下一落,“砰”的一声,正正拍打在这名妖王的额角上。
以镇魂砚的厉害,居然也只是将他砸得头破血流,昏昏沉沉,仍是伤而不死,此时若等到他回过神来,只消转动玄功,不出几息时间,又能生龙活虎。
不过张衍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骈指一点,星辰剑丸化做一道白芒,眨眼间就绕着此妖的脖子转了数十圈。
只是张衍也未曾想到,这妖王的颈骨竟然坚固无比,剑丸斩切上去竟然发出如同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数息过后竟然只断了大半,看样子等这妖王清醒过来时还未必能杀得了他。
张衍怕迟则有变,目光一厉,从袖囊中将把首面大刀取在手中,上前一步,将这大刀高举过头,一声大喝,奋力往下一斩,只听“咔嚓”一声,便将头颅斩下。
可即便身首两处,这妖王还是不死,断颈中竟然生出一道黑气连住头颅,躯体挣扎不停,似乎在试图将其接回去。
张衍冷冷一笑,心中默念法诀,将那块“九摄伏魔简”祭了出来。
此简一出,天空中居然响起飘渺仙乐,氤氲气雾中,一根三尺玉简通体莹亮,净华无垢,在一片流云璃彩包裹中放出绚烂光彩,如同仙家神物一般。
这魔简这副卖相,不要说张衍这么小心,便是不小心被人窥视到了,也不会怀疑这是一件魔器。
这时魔简闻得了血腥气,不用张衍驱使,化作一道流光往妖王断颈中一钻,贪婪吞食起那一身充沛的精气血肉来。
这妖王原本可比金铁的身躯慢慢干瘪下去,渐渐如枯木一般朽烂灰败,在海上狂风扫荡下,没有多久便化作无数飞灰飘散开去。
光芒一闪,魔简飞了出来,似乎还是意犹未尽,又往那妖王头颅飞去,往那鼻孔中一钻,几个呼吸时间亦是吸了个干净,这才发出一声磬响,回到张衍手中。
张衍将其暂时往袖中一藏,又虚虚一抓,把那只布袋回过头准备收拾最后那名妖王,他把手一招,收了七绝桩回来,只是就在此时,却有一道剑气脱离此桩飞了出去,须臾间便不见了踪影。
张衍眉毛微微一挑,猜到这剑光或许飞去了原主人那里,却也不放在心上,先料理眼前之事才是正经。
这名妖王被七绝桩困了这么长时间,浑身血肉模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只是却还站得极稳,他们分身之间心意相通,知道张衍已经斩杀了一具分身,心中也很是害怕,忙道:“道友且莫动手,今次算我得罪了你,你放我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