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出氤氲雾气。
“张潜,你莫以为能杀得了我,老夫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曰只要能够杀你,便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将一身精血、真气都献祭给神尊。”
光禄道人咬牙切齿,神色之中显露出滔天的怒火来,却又因真气、精血的损耗而变得过于苍白的脸色,而更近于阴沉。
张潜微微皱眉,这等以自身鲜血献祭神灵的手段也曾在澹台靖身上见到过,并不陌生,当初自己将他逼入绝境,凭借这番手段都差点从自己手中逃脱,这光禄道人比他儿子又岂止强横了百倍,七条经脉的纯阳真气,他若舍得全部献祭,不知可以从九宫金塔之中换取多少神明之力,再依靠手中人质对自己形成威胁,说不定真能从这里逃脱出去,这绝非他想看到的,此人已是知晓自己身上太多秘密,若容他活着离开,必然给自己招惹无数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当即不作迟疑,抬手一抓,悬于空中的青色巨木陡然爆炸,化无数粉尘,弥漫了山谷上空!
光禄道人的视线顿时被遮蔽,放眼而去,皆是灰蒙蒙的一片,遮天蔽曰。
神识映照,也未能看透。
“贼子,你耍什么花招。”光禄道人忽然一惊,陷于这种敌暗我明的局势中,任谁也会感到不安。
紧接着神识照见之景,便让他浑身泛起一阵阴寒,那些漂浮于虚空之中的木屑粉尘,犹如种子,悄然破壳,芽苞吐露、嫩叶舒张,本是一种极富意境的场面,然而却因这诡异的生长速度,悄然变味,就像是无数毒虫产下的卵,张牙舞爪的不停蔓延,一抹苍翠的绿色以一种近乎恐怖的速度铺陈开来,前一刻看着还似一阵翠绿的烟瘴,眨眼间,上下四方皆无杂色,虚空中遍布成千上万粒粉尘,每一粒都再发芽、生长,枝条、嫩芽转瞬之间便塞满了整片空间,遮去天光,一片漆黑。
一股巨大的压力从黑暗中涌来,借着九宫金塔上的散发出来的金色神辉,依稀可以看见那些交错盘结的根系。
光禄道人心中涌起一阵绝望,就好像被压在山下的一颗鸡蛋,随时可能被碾成粉碎。
九宫金塔之中虽然还在源源不断的倾洒着神辉,然而那片汪洋之中神灵却似蝼蚁一般,被不停的抹杀。
那些草茎、枝叶虽然柔弱,然而当整片空间都被塞满之后,却拥有了一种近乎恐怖的侵蚀能力。
放眼望去,只见无数金甲神灵已经被卷进幽暗的丛林之中,杂草漫卷、藤蔓攀爬,覆盖全身,根系沿着盔甲的缝隙扎进身躯之中,已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生长着,片刻之间,口鼻、耳心之中都生出了芽苞,好像这些神灵不过是一个个装满土壤的陶瓦罐子,身躯被轻易的撕成粉碎,光禄道人自然不会轻易罢休,还在不知疲倦的抵抗着,纯阳真气好似流水一般注入头顶的金塔之中,金甲神灵声威大盛,吼声阵阵,如天鼓齐鸣,却依旧挡不住根茎、枝叶的侵袭。
看着逐渐缩小的神辉,听着那些神灵身躯破碎的声音,光禄道人心中渐渐涌起了一丝恐惧。
“张潜,你就不怕我拉着你朋友玉石俱焚!”
黑暗之中陡然响起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而后又有阵阵惨嚎声传来,夹杂着甲山的求救。
“道长,救救我。”
声音有气无力,隐带哭腔,而后有有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将甲山喝断,虽是断断续续,却中气十足,毫无畏惧。
“我等身为一方地祗,怎可屈服于魔头的(引)威之下,道长诛魔为重,勿放这魔头离开,亦无需考虑我二人生死。”
这声音自然是孤直公口中传来,他活了数百年,早已看淡生死,同样也是知晓目前陷入这般处境,张潜即便收手,他二人下场恐怕也是凄惨,反而会将他连累进来,葬送最后一线生机,不会做这等愚蠢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