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荣则他荣,她损则他亡。
“娘娘。”李溪川跪地不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微臣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什么事?”万贵妃问道。
李溪川略微犹豫了一下,他知道天机是在利用他,也知道自己若照着天机的吩咐去做,照着他的话去说,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天机的眼光很准,他早就看出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只要万贵妃能继续屹立不倒,只要他还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其他人的死活与他何干?
于是李溪川再不犹豫,抬头看着万贵妃,满脸严肃道:“事关娘娘的地位与性命。”
万贵妃眉头一簇,坐直了身子:“究竟什么事,你有话快说。”
“娘娘啊。”李溪川声色忧愁,“皇上并非无后,他还有一名子嗣流落在外啊。”
万贵妃脸色一白,忽地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李溪川又将话重复了一遍,万贵妃尚未听完便已两眼冒火,指甲事实抠进掌心内,脸颊上的肉微微抽动,冷冷道:“人在哪里?”?
☆、酒后化作西门娇
?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在万贵妃与李溪川杀机四伏的时候,唐娇与天机却在院子里美酒佳肴,以庆《美人话本》终于成功出版。
“可算是拿到钱了。”唐娇歪在竹席上,面色酣红,手里摇摇晃晃的举着一只酒杯,“京城米贵,出版一部话本,竟只够买三瓶女儿红。”
天机抬手按住她的手腕:“大小姐,别喝了。”
“这都是你的错。”唐娇反手抱着天机的胳膊,七分醉意三分娇态道,“你为什么还不醉?你醉了我才好问你话,来,干了这杯酒。”
“……”天机就着她伸来的手,喝了她杯中酒,心道对不住了大小姐,经历过严格的训练之后,他既不会说梦话,也不会说醉话……
唐娇打了个酒嗝,半个身体缠在他手臂上,忽然咿咿呀呀的唱起黄梅戏来:“小娘子留步,在下西门娇,敢问小娘子家住何方?我看小娘子姿色出众,却穿得如此寒酸,实在心痛怜惜,不如从了我,与我回家做一对夫妻,生时共享荣华富贵,死后共眠温柔冢,不知小娘子意下如何啊?”
“……大小姐,你醉了。”天机有些汗颜。
“我没醉!”唐娇醒着就已经不好惹,醉了更加胡搅蛮缠,身体不停往天机怀里蹭,扭来扭去,胡乱囔囔,“别喊我大小姐,喊我西门大官人!快,伺候老爷宽衣解带!”
“……以后别跟男人喝酒了。”天机叹了口气,将她打横抱起,走回屋内,放在床上。
唐娇的酒品虽然很烂,但有一点值得称道,无论浅醉深醉,她沾了枕头就能睡。在床上挣扎了两下,便嘟嘟囔囔的把被子牵过来,乖乖把自己裹好,抱着枕头睡得不省人事。
别院深深夏席清,石榴开遍透帘明。
唐娇的呼吸渐渐变得缓慢悠长,窗外石榴花开得正盛,花红似火,绿叶如剪,将阳光剪成点点碎光,洒在唐娇裸露的锁骨上,以及露出袖外的一截皓腕上。
天机盯了她的锁骨许久,慢慢俯下身,嘴唇悬在她的锁骨上,将吻未吻,似啄未啄,最后终是偏过头,在她腕间亲了一下。
“……也别找我喝酒了。”天机直起身,有些低哑的说了一声,然后转身出门,到院子里收拾碗筷。
女儿红只喝了一瓶,剩下的两瓶尚未开封,天机摇摇头,把封口拆开,也不用杯子,直接将瓶口举到唇边,一口一口喝了起来,面色平静的犹如喝水一样,眼神由始至终没有改变过。
若是唐娇看到这一幕,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找他拼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