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靠近王府大门的石板路时,还看到了久违的离絮美人。
美人恭敬地给都予熙行礼,完全没有拿正眼瞧我。
我听月贝说过,离絮是都予熙在领兵攻打南封时带回来的,据说是凤城的花魁。后来因为王府管家告病,都予熙见她能力尚可,便让她顶了原先的管家。
我料想,这当中必是离不开英雄救美之一类的桥段,而佳人芳心暗许,可惜就都予熙的样子来看,公子却是无情。
我不禁“啧啧”可惜了一颗芳心,拉拉前方的都予熙打趣道,“少爷您要是继续这么冷淡,娇便藏不住了。”
他转头看我一眼,脚步没有停下,挑眉笑道,“丫头你要是继续这么说话,少爷便叫你无家可归。”
我一愣,这是□裸的威胁!不过……我很是受用……
京城最是繁华的便是长安街,有人形容它“夜如昼,不欢寝”。便是说这长安街便是到了晚上也依然热闹如白昼。
上次来长安街,已是一年之前。如今的长安街越发的车水马龙,叫卖声不绝于耳。
我尚还记得街口的第二个胡同处有个捏泥人的老伯,一双手巧夺天工,能把人的神韵、气质捏的十分十的贴合。
无趣如都予熙定是从不会留意这样的摊子,我便拉着他一路飞奔,远远便瞧见那泥人摊子果然尚在。
“老伯!我想捏个泥人。”我有些兴奋地唤道。
那个老伯从泥盘后抬起头,憨厚一笑,“姑娘,我记得您。”
我诧异,“哦?老伯您还记得我?”
他点点头,“像您这么漂亮、出手又阔绰的小姑娘不多,再说我捏了十来个一样的小泥人,哪能不记得?别看我年纪大了,我还记得上次那位俏公子呢!”说着往我身后一瞧,却是一顿,“似乎不是这位啊……”
都予熙原本不甚感兴趣,听完老伯的话眼睛一亮,“哦?那可是一位身着蓝衣举止温柔的公子?”
老伯忙不迭点头,“对对对!好象是的!”
我在心底暗暗叹息,上次陪我来的是梁竺彦,可惜物是人非,也不知道我跑了之后,家里怎么样了?
“捏了十来个?”都予熙转头对着我问道,“都送人了?梁竺彦也有份?”
我如同做了错事的孩童,不知如何是好,眨着眼睛道,“是啊……捏好了便送了……”
他轻轻一哼,转身便要离开,我连忙抓住他的袖子,对着那老伯说道,“老伯,这次帮我们两人捏一个吧!”
都予熙回转过头,诧异地看着我。
我转念一想,从胸口拿出一张工笔画,递给老伯,“别照着他现在的样子捏,照着这个捏。”正是当初都予逸给我的那张都予熙画像。
都予熙伸头看了一眼那幅画,先是惊讶,再是皱眉,最后一沉吟竟是对着我漾开了笑容,“你一直带在身上?”
我见他如此得意,有些愤愤,“是啊。那张肖像表情怪异,当门神用恰好。”
“我的玉佩呢?”他没有管我讽刺他的话,犹自问道。
“挂在脖子上。你想要回去?”
他摇摇头,笑的更加灿烂,一时竟把周围的噪杂都隐了去,仿若只留他的笑容。
我的心颤了又颤。
与老伯说了稍候来取,都予熙抢在我之前付了押金,说是“有少爷在无须丫鬟付账”,我深以为然。之后拽着他一路向长安街深处逛去。
长安街最有名的茶楼名唤“应风楼”,里面常年有戏班搭台,或是说书评弹,或是戏剧。
我有好几次路过却未曾有机会进去一探,便想拖着都予熙陪我听上一段戏文或是其他。
进门要了一间雅座,我与都予熙刚刚坐定。得见楼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