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太不解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汤公公这才晓得说话没头没尾的,道:“今天早朝,皇上颁旨封张柬之、桓彦范、敬晖、袁恕己、崔玄嗥五人为王,又藉尊崇功臣,免去他们的朝务,只令参加朔望的大朝会。如此封王岂非等于罢相,由今天开始,治权尽入武三思之手,兵权归于宗楚客,真不欲观之!”
符太终明白今天发生的事,唇亡齿寒下,本立在张柬之一方的文臣武将,清楚大势已去,不想被逼死又或被害死者,唯一之计是黯然引退,保证武奸鬼立即批准,不挽留。
符太对政治虽不在行,却知外事,心想默啜不趁机起哄才怪,李显的皇朝危矣。
天下岂还有能与突厥狼军抗衡的人,勉强拿得出来见人的,是郭元振,不过边界这么长,默啜避开郭元振便成,就像以前般,能轻易突破,深入中土,大肆破坏,掠夺人货,以泄旧恨。
汤公公叹道:“如果不是时日无多,公公定告老还乡。”
符太大奇道:“公公也可以走吗?”
汤公公道:“有何不可,现在是皇上说了算,哪来规矩可言。”
听他满腹怨气,便知他对李显如何失望。
符太问道:“公公的时日无多,指的是哪方面?”
汤公公现出个苦涩的表情,没答他,道:“现在还有件关系重大的事,与鹰爷有直接的牵连,皇上、皇后全考虑不到事情的关键性,以等闲之心视之。”
符太完全掌握不到汤公公意之所指。讶道:“何事令公公心烦?”
汤公公沉声道:“吐蕃王赞普使人来向我们提亲。”
符太在这类事上乃嫩至不能再嫩的新丁兼门外汉,道:“有问题吗?”
汤公公显然目前最需要的,是一个吐苦水的对象,不厌其详地解释道:“建立姻亲关系,是国与国间能否和睦共处、影响深远的盛事。昔日文成公主嫁予吐蕃之主,便带来我们和吐蕃长期的安定。当年武延秀往突厥迎娶凝艳,落得被羞辱而回的结果,便是我们和默啜关系的活指标。”
稍顿续道:“今次吐蕃王来求亲,亦含有试探皇上之意,看再不由武则天和鹰爷主事的中土,对吐蕃采取哪种态度。应付此事,必须权衡轻重,仔细思量,搞不好,后果难测,最坏的情况是兵戎相见。唉!鹰爷千辛万苦和吐蕃人建立起的交情,就此被搞砸。”
符太道:“皇上推辞了吐蕃王吗?”
汤公公没好气的道:“皇上根本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皇后也不懂,懂得的如张柬之等人,压根儿不晓得吐蕃的使臣竟是来提亲,尙以为是一般礼节往来。遂被武三思只手遮天,怕鹰爷因之影响力大增,为一己之私,不但断然拒绝,可能还说了令人难堪的话,吐蕃使臣愤然而去。唉!西线多事了。”
以符太对政事的无知,仍清楚大事不妙。
任龙鹰和横空牧野交情如何深厚,随着吐蕃王日渐成长,开始有他的主意,当事情牵涉到国家的荣耀和屈辱,横空牧野如让吐蕃王感到他偏帮外人,肯定保不住权位,何况中土已改朝换代,再不由龙鹰话事。
汤公公道:“庸人误国,谁想过尙未迁都,国运频现凶兆。唉!只是迁都一事,已劳民伤财至极,更令人心不稳,公公还可以做什么?”
看着汤公公的焦虑不安,像火一样灼烧眼前的老太监,符太欲语无言。安慰的言词,在这样的情况下无济于事,而符太既不懂也不习惯说这类话。
他听到老太监的心沉重地怦怦直跳,跳得很不均匀,可知国家的内忧外患,不但影响汤公公的精神、情绪,还直接打击他的健康。是心病,无药可救。
汤公公沉吟道:“或许尙有一事,公公可尽点心力。”
符太顺着他语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