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卜女的内伤,经田上渊不惜损耗真元疗治后大幅改善,稳定下来,然距离完全复元尙需时间。
田上渊藏身之船,是单桅的风帆,主舱三层,上两层在甲板上,外观毫不起眼。此时主舱内田上渊的手下们,全到了甲板或望台去,监视远近,看来除非田上渊发出指令,他们不会松懈,因而给了龙鹰窃听的方便。
“奇遁”该为“九卜”之一,不但可催发潜力,提升速度,还可藉奔行飙刺,将入侵气血经脉的伤损之气排出体外,包括龙应的魔气,确为奇术。而九卜女一口气的寻得田上渊,除因伤须他保护外,更重要的,是藉田上渊已臻“明暗合一”大成至境的“血手”气劲,修复她因催发“奇遁”致损耗的元气。
亦暗呼侥幸,如非九卜女将符太和他的魔气一股脑儿排个一乾二净,铁定田上渊可从中寻得“丑神医”乃符太身份的蛛丝马迹。现在则只能从九卜女五臓六腑的伤势疑神疑鬼,而非直接知道。
田上渊问道:“若仍未成‘殇亡鬼’之形,是否可以驱毒?”
九卜女叹息道:“我不晓得,因未尝遇过,据娘之言,有此可能,却非常困难,此乃毒中之毒,只要积聚一点,自会生长,直至成形,‘殇亡鬼’永伴左右,等待时机成熟的一刻。”
龙鹰心里唤娘,如此邪恶诡异的用毒,骇人听闻至极。
田上渊陪她叹一口气,道:“需多久?”
九卜女答道:“须看她中毒的深浅,现时无从判断。”
又道:“总有个感觉,她中毒很浅,凭体内生气可天然排走‘鬼殇’。”
田上渊重复先前的疑问,道:“怎可能呢?”
九卜女道:“若真的如此,对方或许清楚我是谁,一切始于行刺范轻舟的失败行动,马车载着我离开时,我感到有人在后跟踪,可是用过多种手段,仍没法找到跟踪者的影子,此人的武功,不在范轻舟之下。”
田上渊默思不语。
九卜女道:“娘曾千叮万嘱,刺杀行动最重警兆,连续两次失败,乃天大凶兆,我必须收敛归藏,蛰伏一段长时间,以免影响将来的重大行动。”
田上渊道:“今趟小薇攻其不备仍告失手,还耗掉珍贵的‘鬼殇’,确不宜再次行动,王庭经方面,由我想办法。”
又道:“我必须入城见宗楚客,知会他最新的情况。我离开后,船将开往北面五里外我帮一个位于支水道的码头。小薇记紧勿离此房,坐忘十二个时辰,否则此伤永难痊愈。”
九卜女道:“王庭经的内功竟如此伤损?”
田上渊沉吟片刻,道:“你当时有没有似曾相识的古怪感觉?”
龙鹰聚精会神的听着,老田果然生出怀疑,从九卜女的伤况感到是由“血手”的气劲造成。
九卜女对“血手”当然熟悉,故而老田问她与丑神医正面交锋的感受。
九卜女讶道:“为何我该有似曾相识之感?”
旁听的龙鹰放下心里的重担子,因如被田上渊由此觑破丑神医是符太,今晚将是得不偿失。
今次全凭符太的本领过关,外人帮不上半点忙,当然,龙鹰是唯一例外,可贡献一注魔气。符太近两天迭逢奇遇,故可得力于刚窥门径的“至阳无极”,及与柔美人“合体双修”,诸般机缘凑合一时下,使出九卜女也看不破的“血手”。
不论任何先天功法,由于“血手”走的路子截然不同,不可能对符太有裨益,惟独“至阳无极”不属武技的范畴,乃天人之秘,超然于任何功法之上,因此可对符太生出没人能估算的神奇作用。
知道归知道,龙鹰仍不晓得符太如何办得到,完全绝对的瞒过九卜女。
田上渊没问下去。
异响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