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過了須臾才靠近他,用極為平靜的聲音說:「我剛才……」
「嘶—————」
遮汩堂門口忽然響起了叮叮噹噹的喧鬧聲,一匹高頭駿馬載著麥色皮膚的女子,她身著男子裝扮,手中握著一柄紅黑相間的馬鞭,冷冽如水的眸子像把能刺穿店門的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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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文:陸伯嘯x許疏《那匹狗里狗氣的餓狼》
瘋批不洗白攻/刻苦學習溫吞受
許疏天生就是一個溫溫吞吞的性子,戴著厚厚的眼鏡,也不愛搭理人,他這輩子管的唯一一件閒事就是在倒完垃圾後,救了一個半死不活的傷患回來。
從此人生被毀得支離破碎。
許疏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如果時間能回到四年前,就算冷眼旁觀陸伯嘯凍死在雪夜也不會救。
可他永遠不會知道陸伯嘯的想法,「如果可以回到六年前,阿疏,你還會殺我嗎…………」
第16章 主公,有病得治
「圍起來,一隻鳥也不可放過。」她倒要看看,今日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當街擄走她陳家的人!
陳月華翻身下馬,周圍的家奴和衙役自發地低頭退至兩旁。
她揚鞭一甩,就要鞭倒遮汩堂每日售完油紙傘後、為了躲避過於瘋狂買傘人而立的牌子,店門「吱呀」一聲從裡面開了。
巴圖爾雙手抱胸,手裡提著一把沉冷長劍,他不卑不亢直視高馬前方的女子,「主公與府上貴公子有事相商,不便見客!」
陳月華斜他一眼,就跟沒聽見似的開口,「給我讓開!否則別怪我今日不客氣了!」
巴圖爾依舊腳步不動半分,只冷冷與她對視,指尖按在劍鞘與劍柄連接處,只要對方敢再上前一步,他必然叫之血濺當場!
聞聲趕來的墨硯見此場景,心中哀嚎一聲不妙,按照巴圖爾莽撞又一根筋的倔性子,指不定能鬧出什麼叫東家難以收場的大事!他急急從屋內跑出來,對著女子就是謙卑一揖,「他心直口快,女公子切勿將之放在心上,陳二公子此刻正在後院與東家商議事情,不若進店喝些茶水稍坐片刻,我進去瞧瞧裡面是什麼情況。」
巴圖爾被他不情不願拽開,很快又立回原處,六尺高的身形小山般擋在林月華面前,一出口還是那句話:「沒有主公允許,誰都不准進!」
林月華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墨硯現在只想找人把這傻大個搬走,剛緩和的氣氛眼看就要被他這句話嗆得再度回流,瞬間心焦得不行,他尷尬又不失禮數地朝女子笑笑,又忍不住往店內的方向看。
要不要現在冒險跑進去找東家探探情況?
速度快一點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就在他準備客套兩句穩住女閻王,然後進屋敲內門時,櫃檯後面傳來細微的動靜。
那聲音窸窸窣窣的,像人走路時衣料摩擦帶起的清淺聲……
蘇酥手裡依舊搖著往常那把墨綠摺扇,額角兩旁的碎發隨著她的動作飄向後方,而在她身後,正跟著一名十七八歲衣著花花綠綠的白面少年。
此時此刻,他臉色比之陳月華也沒好上多少。
陳音音揣著一壇酒,酒罈口並未用蓋子堵上,那醉人的清冽酒香伴隨他走動而飄入眾人鼻腔,陳月華自幼習武,常年混在一群男人堆里,對於酒水的優劣輕輕一聞便能嗅出來。
她視線不由自主落到棕褐色的壇身上,眯了眯眼睛,對面的巴圖爾也沒忍住咽了咽口水,眼中漸漸浮現屬於他這個年紀少年人本該有的好奇情緒……
墨硯餘光沒來由瞥向他,皺了皺眉,再望向那壇酒時,腦中不知在思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