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吊兒郎當地出了陳家大宅,打算回家陪老婆孩子,那歡快的背影看得857差點產生系統錯覺。
它這輩子乾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為了戰鬥力,曾經錯誤地將蘇酥附身在一具男性軀體上。
瞅瞅現在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真晦氣!
啥也不是!
第25章 主公,你老婆奇奇怪怪
蘇酥前腳剛回到遮汩堂,迎面便撲來一個奶乎乎的肉糰子,那小身影像是沾惹了蜜糖的粘糕,扒在她大腿上就不動了。
她輕輕喚了幾聲小阿昭,對方依舊將腦袋伏在她身前不說話,反倒將人圈得更緊了。
蘇酥無奈,剛要伸手摸摸她腦袋,女郎卻在這個間隙揚起了頭,她一聲不吭地抿著唇,兩隻黑黝發亮的大眼睛此刻卻早已悄無聲息搖出了一片紅,尤其是那層緊密根植於大雙眼皮下的卷翹睫羽,正墜著一顆還沒來得及落下的窣窣晶瑩。
現場沒有一丁點的聲音,女郎就那麼緊緊盯著她,身子顯而易見卻又小幅度地抖著,也不知是被門外吹進來的涼風凍的還是因為害怕什麼,卻看得蘇酥在愣怔之後思緒萬千。
……事情似乎猛烈得有點超出預料了。
猝不及防。
她只不過是被官差帶去縣衙走一遭,又不是被治罪殺頭,何至於此啊?
蘇酥這個人向來沒心沒肺慣了,在她眼裡誰都是生命中暫時相逢的路人,更何況這裡還是一本對她充滿敵意的小說世界,從一開始來到這本書里,她就抱著一種玩世不恭、遊戲人間的心態,每次死裡逃生於她而言就跟遊戲闖關沒什麼區別,她只要保證自己能夠安然無恙活到戰場結束,周圍人的敏感與情緒變化她其實是不願意花費心思去理會的,更或者說,她無法跟這些虛構的人產生任何共情。
但要說她看得太輕,又比誰都深沉。
「一切隨風」這樣的詞語用在她身上委實不太合適。
她也會偶爾浮光掠影式的貼近生活。
就比如此刻,蘇酥在始料未及的片刻怔忪之後微皺著眉頭蹲下身體,用她那在情感一道幾乎算是空白的語氣開口,「小阿昭這是怎麼了?」
兩人目光平視,女郎紅著眼,卻看不到阿爹眼裡有任何可以用言辭形容出來的情緒,如果非要有,蘇酥大部分時間展示於外界的就是捉摸不定的虛像。
女郎將她下裳上的布料揪成了一個包,在她問出這句話後忽然就像得到某種赦令,嘴一癟,那滴要落不落的眼淚終於塵埃落地。
「阿爹……」她哽咽著說,「我看見他們把…把你抓走了,硯哥哥把我抱、抱到後面躲起來,不讓我去找爹爹,阿昭好怕再也見不到爹爹……」
櫃檯後的墨硯聽到自己的名字,身形微微一僵,他放下手頭的帳冊望向蘇酥的方向,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人半蹲的身軀似乎也靜了那麼一瞬,可很快對方又很自然地伸手捏了捏女郎肉乎乎的臉蛋。
蘇酥笑道:「阿爹只是出去辦點事情,這不好端端回來了嗎?小阿昭要聽硯哥哥的話哦。」
女郎負氣沒吭聲,她氣呼呼別過頭不理她了。
這反應又是讓蘇酥摸不著頭腦,但不妨礙她按照系統給出的哄人秘籍來應付,效果一如既往好得無懈可擊。
仿若做些無關輕重的事情都只需要按照流程便可完成,完全沒有必要為此花費自己太多精力。
小女郎很快就被她逗得咯咯咯直笑,滿堂都是稚子充滿生氣的歡聲笑語,可蘇酥在把人安撫好起身往內走的剎那,眼底划過一瞬間的迷茫……
她對自己來到這兒的目的產生了可以忽略不計的懷疑。
帘子外雨水潺潺,風雨肆虐下的灶房內依稀能看見嬌娘忙碌的身影,淡淡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