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沉默中,衛臨安仰頭將酒水灌了下去。
內侍端著空酒杯離開。
衛瀚臉上終於浮現一絲如釋重負的神色。
他擺了擺手,「送安王回府。」
黃山要走,被老皇帝叫住,「你留下。」
他嚇得差點要跪下去,應聲間,瞥了一眼衛臨安。
酒水有毒,不但有毒,還是單獨針對他體內的香屍毒,二者相容,不出三日,中毒之人必然七竅流血而亡。
衛臨安是徹底翻不了身了。
黃山想。
他認命地轉過身,忽聽得寢殿門口傳來動靜。
原是有大臣偷偷扮成內侍矇混進皇宮,一路連滾帶爬地跑進來,邊跑邊喊,「陛下,不好了,瑞王反了!」
他才喊完,便見正主拎著長刀站在他面前,霎時嚇得雙腿發軟。
緊接著,在眾人未反應過來前,衛長瑞一刀將來人斃命,鮮血噴出三米遠,又蜿蜒到龍榻邊。
衛瀚不知從哪來一股力氣,坐起身,指著衛長瑞道:「你竟敢……竟敢咳咳…謀、謀反……」
對方用巾帕擦了擦刀口,冷笑道:「父皇也沒料到會有今日罷,大哥能反,兒臣為何不能逼宮?」
「你——」衛瀚嘴角血液越滲越多,卻無人上前為他擦拭,黃山儘可能縮減自己的存在感,他緊張地斜眼向衛臨安,卻見他依舊有條不紊地把玩著手裡的白玉簫,毫無將死之人的恐懼神情。
「父皇你累了就好好休息罷,」衛長瑞將巾帕扔進血泊中,居高臨下道:「龍椅您坐了一輩子,也該換換兒臣了,以後,大啟朝就讓兒臣替您管罷!」
「進來,」他高喊一聲,門口走來一人,手中捧著一份詔書,他接過來遞到衛瀚面前,「父皇,擬旨罷,兒臣已經等不及了。」
衛瀚連吐了幾口血,差點弄髒了絲綢。
衛長瑞把人扶坐起身,冷著眉將筆塞進他手中,催促他快點寫。
衛瀚哆哆嗦嗦,一個字寫不出。
就在這時候,衛長瑞煩躁起來,一把將人摔落在地,官員的血水弄髒了龍袍,衛瀚倒在血泊里伸手向衛臨安求救。
「臨安,朕知道錯了,救咳咳救救朕……」
又是一串咳嗽。
黃山終於看不下去了,開口道:「傳位詔書陛下早已擬定。」
衛長瑞登時望過來,臉上表情興奮到有些扭曲,「快取來,本王要看看是不是朕,一定是朕,一定是朕對不對,這皇位只能是朕的……」
他激動得稱呼錯亂,雙手掐住衛瀚肩膀不停詢問,在他殷切的期盼中,老皇帝徹底斷了氣。
衛長瑞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嚇得立馬往後退,沒注意到衛臨安已經離開了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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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啊,這飛起來的劇情,我就是被狗追了……
快完結了。
第92章 主公,男主醋缸子又翻了!
衛長瑞盯著衛瀚的屍體,心下難安,坐等右等黃山一直沒出現,正要出去查看情況,外面倏然爆發出兵器相撞聲,沖天的慘叫聲劃破了澧陽城的天空。
整個大啟最為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正在上演一場殺戮。
寢殿外的打鬥愈演愈烈,衛長瑞漸漸察覺出不對勁,就聽黃山高喊,「瑞王擁兵謀反,弒君殺父,罪不可恕,爾等放下兵器,可不予究責!」
衛臨安早就讓飛鸞將兵馬埋伏在澧陽四周,只待時機一到,便可進城。
皇城內不斷湧入軍隊,衛長瑞的人馬漸漸處於弱勢,黃山這麼一喊,底下一群士兵就開始猶豫,他們並不想死。
衛長瑞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