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想,衛臨安居然點點頭,讓她收拾一下,今晚要回應歌城。
她怔愣住,「這麼快?」賑災糧不是還沒下來嗎?被人攔在了應歌城。
衛臨安左右看了看,倚在牆邊耐心解釋,「桑幼嬌連夜來信,淮南王幾日前已經動身離開應歌城,算算時間,今夜多半就到楚州,防止他與舊部回合,我們得提前將人截下,抓住人後,直接送往澧陽,屆時我等亦要離開。」
事情來得太突然,蘇酥好一會兒才理清楚,就問:「桑懷歌那邊已經安排了?」
如果淮南王姜永昌被抓,桑懷歌過不了多久就會收到消息,必須趕在他察覺不對勁之前將人制服。
衛臨安敲了敲手中的白玉簫,點頭說:「往往最不可能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桑懷歌老奸巨猾一輩子,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毀在白氏的女兒手裡,成也白家,敗也白家。」
當初他能成功承襲應歌郡守之位,有一半功勞歸咎於娶了享譽盛名的白氏嫡長女,得了白氏那樣大家族的幫助,只要不行差踏錯,郡守的位置唾手可得。
現如今,原配白氏雖然死了,但他的女兒卻要找他報仇。
為了達到目的,不惜親手將父親送上斷頭台,桑幼嬌足夠心狠。
這到底是經歷過多絕望的事情才能變得如此瘋魔?
未免不叫人嘆息。
蘇酥想起屋子裡陷入昏迷的陳音音,心中隱隱升起擔憂。
第86章 主公,扒馬甲的又來了!
楚州涉及貪污的官員一律被收押進牢房,早在幾天前衛臨安已經休書一封送往澧陽,只等罪詔一下,便可將人按大啟律令處置。
飛鸞被留在楚州繼續處理後續事宜,衛臨安則連夜率領幾千人前往應歌城。
陳音音是在兩人要離開時醒的,少年緊緊拽著蘇酥衣角,死活要跟過去。
衛臨安本想以生病為由,將人留在楚州,之後再和飛鸞一起回澧陽,合情合理,而且他身體本就比一般人孱弱,經不起折騰,可陳音音雙眼哭得紅彤彤的,硬是拉著人不讓走。
他揪著眉,斷斷續續打哭嗝,像一隻走投無路、怕被人丟棄的誘獸。
蘇酥活了幾輩子,老媽子情緒一上來,有些不忍心。
衛臨安薄唇抿得死緊,最後是巴圖爾出聲打破了僵局。
「主公,我來照看陳二公子罷。」少年趕緊把人拽上另一輛馬車。
陳音音跟巴圖爾一直不對付,雖然兩人年紀相仿,可性子卻千差萬別,難得他這個時候沒跟巴圖爾鬧脾氣,乖乖巧巧坐在馬車裡,撩開車帘子盯著蘇酥的方向。
衛臨安猛地將女人抱進懷裡,二人共騎。
夜路漆黑,清凌凌的月光照在人身上透著一股寒意,幾千兵甲悄無聲息埋伏在應歌到楚州的必經之路上。
蘇酥等人蟄伏在草叢裡,衛臨安則趴在她身上,小臂撐著地面,以絕對占有的姿勢將人緊緊圈在懷中。
陳音音被安排在後面,樹林裡蚊蟲猖獗,叮得他脖頸胳膊上起了一個又一個包。
他有些受不住地撓了撓。
就在這時候,前方道路盡頭緩緩出現一輛馬車。
月夜下,馬車前方的燈籠散發著微弱的橙黃色光芒,遠遠望過去,仿佛巨獸的眼睛。
一路士兵緊隨其後。
衛臨安悄悄舉起手,準備抓人。
馬車越來越近,眼看快要進入包圍圈,陳音音卻猛地大叫一聲。
黑漆漆的樹林裡竄出一條毒蛇,正蜿蜒在他脖頸上。
少年驚恐得身體輕輕顫抖,蘇酥指尖當即夾起一顆石子擲了過去,毒蛇七寸處破了一個洞,腥臭的血水噴了他一臉。
陳音音抹了一把臉,徹底昏